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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陈西林着身黑色丝绸寝衣,站在青卿照片前。
顶灯将黑缎照出柔滑低调色泽,陈西林眼中也似这黑绸缎般,静谧黑中泛着淡金星光。
“不辞而别真很容易吧?”她问。
“如果哪里做得不好,你们可以告诉。”
“死刑犯还可以有辩护律师呢。”
她往前走两步,走到照片跟前,抬起手,将它摘下。
“对不起,你不能再在这儿。”
墓园被打点成处让人赏心悦目地方,若不想着地底下主人们,这里称得上景色宜人。
青晖站在小停车场门口,远远看见辆黑色敞篷往这边驶来,驾车是个墨镜遮大半张脸亚裔女人。
明逾将车泊好,往青晖这儿走来,她头发丝不苟地在颈后束成马尾,露出干净张脸,干净身气质。
她在离青晖不远处停下脚步,看着他。青晖比想象中年轻,看上去也就三十八九岁,推寸头,长着青家人窄鹅蛋脸,架着副茶褐色眼镜,眉间有道“川”字纹。明逾看他拿目光上下将自己打量,目光落在自己空空手上,“川”字纹更深。
“你好。”她开口道。
对方点点头,“把你约到这儿,希望你不会介意。”
明逾摇摇头,“走吧,他在哪儿?”
她跟在青晖后面往前走,青晖回头朝她看看,“自父亲这辈儿起规矩就少,爷爷葬在八宝山,你知道那地儿吗?”他讲话稍带点京片子。
“知道。”明逾低头看路。
“哦,你是在国内直到上大学出来是吧?”青晖继续往前走去。
“对。”
两人走进道有些东方情调拱门,里面是个小园子。
“这是青家墓园。”青晖说这句时,眼中多几分感慨。
再往前段,青晖在方朴素黑色大理石碑前驻足,将手里束花敬上去。
“爸,明逾来看你。”
明逾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,她有些做梦感觉,自打那年她在机场关手机往回走,就没想过还能有天站在这个人墓前。
“你跟他说几句吧,去那边看看。”青晖说着便走。
明逾个人杵着,这里比外面肃穆许多,让人无形中生出些伤感调调来。
“……没什可说,”她小声道,“其实也没想过会来看你。反正那年,你去世那天,就知道真是个孤儿。”
她唇轻轻哆嗦,闭紧,再也无话。她头低着,手指触到大腿上,膝盖上,就这完成个鞠躬。
过会儿,青晖折回来,站在她身边,“爸其实很想听你叫他声,不过不勉强,”他急着将下半句说出,生怕被反驳似,“活着时候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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