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非如此。”叶云澜道,“只是觉得,容师兄照顾这些年,当年救命之恩,已经早就还清,再如此帮,恐怕消受不起。”
容染:“阿澜怎会这样想?照顾你,是心甘情愿,与救命之恩无关,你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可是师兄,”叶云澜淡淡道,“有许多事情,已经可以自己决定,不必再劳烦师兄为主张。”
容染面色白,终于明白叶云澜意思,“阿澜忽然这样说,莫非是师兄做错什,惹你生气?”他想想,急切解释道,“你当时吐血昏迷,将你送到师尊这里来疗伤,是在迫不得已,并不是不尊重你意愿……阿澜,你不知当时有多担心……”
叶云澜越过他便走。
“阿澜!”
容染忽然提高声音喊。
“你难道因为这点小事,就要和师兄闹脾气?”
叶云澜只往前走,没有回头。
容染立在原地,等许久。
然而这次,叶云澜却没有再和以前般,处处依着他就着他。他只要表现出些许不虞,便会主动靠近过来,小心翼翼讨他开心。
等他终于转过身,却连叶云澜背影都看不到。
五指慢慢攥到肉里,容染忽然意识到件事——
他养这多年夜莺,飞走。
——
沈殊在等人。
他向善于等待,且极有耐心。
终于,他遥遥看见那个从风雪里走来熟悉身影。
乌发飞舞,白衣猎猎。
让他不禁想起,那日漫天烈火之中,那人如白鸥飞掠而来,将重伤他拥入怀中场景。
火焰撞入那人背脊,有血滴在他脸上。
好烫。他想。
怎会有人血,这样烫?
烫在他心尖,教他日日辗转反侧,彻夜难眠。
“……沈殊?”
他听到那人清冷如泉声音。
沈殊跑过去,迎着叶云澜惊讶目光,将手里揣许久捧蓝铃花递给对方。
幽蓝花朵上盛满风雪,静谧美丽。
叶云澜迟疑下,还是将花接过来,道:“你是如何进到云天宫里来?”
之前能够偷偷潜进贺兰泽院子也便罢,此地是云天宫,禁制重重,连他都无法轻易出入,沈殊又是如何进来?
“望云峰……之前来过几次,云天宫就在望云峰顶。”沈殊声音沙哑,语速依旧很慢,“只是……开始进不去,所以,便在外面等几日。”
叶云澜:“等?”
沈殊点头,“等人。”
“等什人?”
“等人……进去里面。”沈殊描述,“等到个……穿着青衣人。跟着他,便进来。”
青衣人……容染?
叶云澜道:“你上次潜进院子里见,难不成也是这偷偷跟进来?”
沈殊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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