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五点,半下午阳光晒着尘土飞扬街道,绿化带树叶蔫头巴脑地垂着。
陈林虎对宝象市印象呈断点状,且大部分只停留在冬季,剩下基本上就只有小学暑假那段时间记忆,但都模糊只剩下丁点儿片段。
他对这个城市说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,只有,bao晒燥热片朦胧。
陈林虎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行李箱滚轮,忍着这种令人焦躁糊涂感,试图将其重新塞回原位。
夏日炎炎,半下午太阳晒得他头皮发烫手心出汗,滚轮不仅没顶回,反倒滑脱窜出去老远。
“摔断这是,卡不回去。”段乔蹲在他身边,边抹着顺着脸颊流汗边说,“给你再买个箱子,这只箱子已经光荣完成它斗争使命,就别让它带伤劳动。”
段乔体型略胖,被太阳晒得汗如洪水,跟陈林虎道往地上蹲,像个喷温泉加热器,无形中为陈林虎周围温度又添把火。
“不用。”陈林虎用手背蹭掉下巴上汗珠,把箱子重新放倒在地上,“提着,也不重。”
汗水蜇得有点刺痛,陈林虎才发现刚才逮人时不知道蹭到哪儿,掌骨关节擦出片伤口。
他不太在意地甩下手,把那个歇菜滚轮握在手心。
段乔伸手捞把箱子,行李箱纹丝未动,他差点把自己给拽得失去平衡,赶紧撑住地面道:“这还不沉呐?得亏刚才那小子是绊倒,要是脑袋挨下,头不得被怼腔子里去?”
行李箱里装是陈林虎全部家当,他来宝象市就带个行李箱,他妈林红玉就可着这箱子使劲儿塞,陈林虎到现在都没敢划拉下拉链,怕开个口里面东西就得崩出来。
他妈其实不会收拾行李,想起来什就往里塞什,好在行李箱质量够硬,不仅独自吞下这份混乱关怀,必要时还充当拦路凶器。
张训最后个走出派出所,人还没走到跟前,就已经摸出烟叼在嘴上,眯着眼看看天上大太阳,又看看地上蹲着两个人:“二位,甭跟这儿晒暖儿啊,桑拿房里才蒸得透呢。”
“小同志箱子撇个滚轮,”段乔没搭理他调侃,“正说给他换个箱呢。换个大,有牌面,最好能坐上头滑着走那种。”
陈林虎嘴角直抽抽:“不用,真。”
“就是,”张训说,“滑着走多没面子,至少得再带个方向盘,按个按钮就能启动。”
“别吧,”陈林虎本正经,“没驾照。”
张训没想到这烂梗陈林虎也接得起来,没忍住乐。弯腰对着行李箱比划两下:“确实摔断。你要去哪儿,送你,车停附近。”
那边儿段乔正跟陈林虎强调自己要买个够大行李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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