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假装已经睡着,停顿两秒,他听见黎乔窸窸窣窣,似乎在换衣服声音,犹豫下,点开手机摄像模式,从被子缝隙里悄悄探出镜头。
黎乔似乎毫无所觉,懒倦地打个哈欠,继续换衣服,月色下,他微凸颈骨微微闪着光。
晁楠心跳砰砰地录好会儿才收回手机,他想辨认录像里有没有录到黎乔裸体、黎乔身上是否有他幻想暧昧痕迹,不过被窝里太暗,他又不敢乱动怕被黎乔发现。心想等白天天亮再辨认好,捧着手机僵直地睡过去。
第二天六点多,晁楠睡才三个多小时就被staff叫起来下楼,他原本困得要命,但想到手机里内容,瞬间就来精神。他趁着黎乔换衣服时偷偷打开视频,想借着早晨光再仔细分辨番,结果悚然发现,他昨晚拍下录像居然消失!
不,不应该说消失,那样他还能用昨晚睡迷糊在做梦来安慰自己,此刻原本存放录像位置,现在反反复复冒出来个滑稽笑脸,圆圆脸圆圆眼角,笑容满面,说不出嘲讽。
他想退出重进,发现屏幕像被锁住般,牢牢地限制在滑稽笑脸页面上,就连关机重启也没用。晁楠终于开始慌:他今天还要跟公司商量买舞台热搜方案,手机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坏,那他很可能错过个重要上升机会!
晁楠不停地试着各种办法,想从那个笑脸嘲讽中脱离出来,热汗从他额头颗颗地沁出。
“你不走吗?”黎乔穿着件雾霾蓝衬衫,仿佛在跟他示威似、露出极端漂亮脖颈到锁骨线条,眼睛微睨,似笑非笑地道,“再不走,可能就走不哦。”
晁楠听得浑身哆嗦,没抓住手机,手机“咚”地砸到地板上,屏幕碎裂,彻底报废。
“说再不走staff可能就不等你,至于这害怕吗?”黎乔双手微微摊,表示非常无辜,“先走,可别说没叫过你啊。”
晁楠等他走出很远,才猝然坐到地上,像溺水人般大口大口呼气。
*
“晁楠,你今天怎回事?”杂志拍摄到中途,staff毫不客气地批评,“不是控制不住表情在拍摄时打哈欠,就是动不动神游跟不上进度,你还想拍吗,不想拍就走人,不差你个!”
“对不起老师,感冒,有点犯困,马上调整!”晁楠边点头哈腰、诚恳道歉,边感觉心里怨气更加深重:果然选秀爱豆处处被人看不起,连个节目组跑腿都能对他吆五喝六!
他忍不住瞟向黎乔,却发现黎乔神采奕奕,丝毫没有深夜归来疲态,而且路拍摄顺利流畅,让陌生摄影师都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、夸赞个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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