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睁开眼睛太干净,干净到尘不染,似乎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里面留下痕迹。
姚姬想起之前那个温润安静,乖巧懂事孩子。其实姜悟打小就懂事,虽然性格有些顽劣,生气时候会扬起小脸跟大人吵架,吵不过会也会噘嘴摔东西发脾气。
可只要看到母妃掉眼泪,便立刻会伸出软软小手为她擦拭。
哪怕他也会觉得委屈,可还是会哄她。
在他心里,姚姬素来是很重要,这个世上,不会有比她更重要人。
她从来都没想过,姜悟会对着她,说她丑,说她声音难听,说她讨人厌。
明明之前,只要她哭,他便会心软,任她予取予求。
越想,姚姬越是无法忍受,巨大痛苦和恐惧包围她,她道:“姜悟,你到底知不知道,你在跟谁说话,是你母亲,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你下来母亲?!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与你更亲!哪怕是你父皇!!”
她提醒姜悟要记得她恩情,提醒他如果不是她先给他生命,他什都不是。
“朕乃大夏天子,读书写字武功机关,无不通,难道这切便是从天上掉下来。”姜悟语调慢吞吞,全然不吃她这套:“母亲怀胎十月,朕可是勤学二十年,这个世上,不会有朕能让母亲过上更好生活……”
他说累,停顿下,才接着道:“哪怕是故去父皇。”
姚姬悲愤交加:“你还是怨母亲,可如果不是母亲逼着你读书,逼着你学武,你怎能够坐到这个位子?如今你翅膀硬,便要抛下母亲不管?”
“你还是不知足。”姜悟懒得承认,也懒得否认,他丧丧地说:“若非朕坐上这个位子,你岂能贵为太后。事已至此,你本可以颐养天年,可偏偏还要管到朕床帐子里来,朕纵容你,你便觉得自己能无法无天。”
姚姬没想到,她质问他话,姜悟每个都能反问回来,她道:“哀家是你母亲,天生便比你长辈。”
“朕乃天下之主,后天便比你权力大。”
“……”如果姚姬有胡子,这会儿胡子定然已经翘起来。
她早已料定,姜悟会辈子听她话,可为什,偏偏在这个时候,他像是变个人?好像当年压抑所有逆骨,皆股脑地生出来。
她颤抖着说:“哀家,哀家是你母亲,是你亲娘,你怎能……”
姜悟累,他不喜欢车轱辘说话,可总有人喜欢,碍不到他也便罢,如今碍到他,为自己耳根可以清静,便不得不说些什。
“人是情绪动物,感情,是组成人类最重要条件之,这也就是为何,有些人,不配做人。”
姚姬看他,那瞬间,她好像不是在看自己儿子,而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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