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看
眼手表。
快迟到。
他直起身子继续向前，虽然不保证能在打铃之前进入教室，可跑进学校大门应该没问题。
“哎，小朋友，小朋友。”
和蔼
声音从后面传来，郁里刚停下脚步，辆亮银色奔驰便已经停在面前，司机慈祥道：“快迟到吧。”
后方车门打开，江照正坐在里面对他微笑：“上来吧。”
郁里略作犹豫，低头钻进去。
他跑得满头大汗，雪白脸庞片通红，脑袋上头毛也微微翘起来。
郁里边咽着因为吃风而发干嗓子，边抬起手表：“谢·谢·你。”
司机从前方看他，眸子里闪过抹讶异。
“客气。”江照递给他张纸巾，郁里擦擦汗，车内还有喘息时不时响起。
他方才动嗓子，虽然没喊出声，可这会儿难受厉害。
郁里揉着喉咙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照放在车门兜里水杯，然后又避开视线，轻轻咳几下，声音也轻像蚊子哼哼，发出细细嘤声。
江照沉默两秒，手指抚过自己保温杯，约半分钟后，举起来递到郁里面前，“喝点吧，是温。”
郁里想起他满身毛病，有些迟疑。
江照拧开杯子，倒入杯盖，主动给他递过来：“润润。”
“谢·谢·你。”
淡红色嘴唇靠近杯盖，江照唇角不由自主地下拗下，面无表情地别开脸。
郁里口气饮光，然后递回来。
江照道：“还要吗？”
小哑巴眼巴巴地，仿佛在问，能吗？
江照很好脾气地再给他倒杯盖。
郁里口气喝掉大半杯，才总算舒服，他呼出口气，再次告诉江照：“谢·谢·你。”
江照只是笑笑。
到学校，小哑巴先下车，江照先是拿下杯子，几步之后又退回来丢进驾驶座。
低声对司机道：“找个没人地方，扔。”
司机：“……这扔多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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