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两条小巷子,他来到149号,没看见住宅,倒是看到家儿童福利院——拾穗城星星福利院孩子们,大多数来这里。
孩子们追逐打闹,时渊转两圈,问路边坐着个男人:“请问,您知道伊莎贝拉·加西亚住在哪里吗?”
男人刚在工地弄得浑身是汗,摆摆手。
时渊又问:“您知道可以找谁问吗?”
这回男人指指右手边,开口:“去找罗尔夫,他是房东。他在那边抽烟呢。”
时渊找到罗尔夫。那是个身形瘦弱男人,脸色不好,满身烟草味。
时渊问:“您好,请问伊莎贝拉·加西亚在哪里啊?”
罗尔夫上下打量他,缓缓说:“……你找她做什?”
“有东西要给他。”时渊说,“是别人托给她。”
罗尔夫指向福利院:“她住在那里。”
时渊有些困惑:“她在福利院工作?”
罗尔夫嗤笑声:“还不懂吗,她家被拆,那块地方重建成福利院!你要给她送东西?晚点,她八年前就死!”
时渊愣住。
瞬间,他什都想起来。
想起他从没见过伊莎贝拉,没有通电话没有次视频;想起大家曾想帮特蕾西存钱,被特蕾西断然拒绝;想起提到存款时程游文说特蕾西手术费是够,神情却很古怪,给他本《等待戈多》。
剧院保险箱越来越满。
他们为特蕾西勾勒出场梦,说要治好伊莎贝拉病,带着最完美演出去找她。
罗尔夫还在絮絮叨叨:“你也是那个什什,什野玫瑰剧团里人吧?他们人以前也来过,个很壮男人,个拄拐杖瘸子还有个女人,来参加葬礼。问他们演戏能赚多少钱,根本没多少嘛!他们真奇怪,做这种事情有什意义呢?”
“不。”时渊打断他,“你没见过们舞台剧,如果你见过,肯定会被它感动。”
罗尔夫耸肩:“反正隔个半年年就被忘光咯,没有人记得,记得人也都会死。”
阵风吹来,风车加速旋转,蓝色电车进站发出叮叮咚咚提示音。多年前剧团来到这里参加伊莎贝拉葬礼时,大概也是这样风景。来时悲切,去时带走个梦。
时渊看向远处,望无际霞光灿烂,低声道:“但是,会记得——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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