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个艳阳天。
肖衡午后在东厢房打会儿坐,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。
不知道那人……此时在做什?往日这个时候,司明绪通常会在书房处理公务。肖衡偶尔去向他请教些问题,有时便留在书房里,躺在窗边那张梨花木矮榻上看书。
而那人则在书桌后面,低头认真批阅各类函件,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目光。
他总是习惯把袖子挽起来点,露出截白皙手腕。那只执笔手优雅而稳定,手指修长有力,指甲是漂亮椭圆形,透着极浅淡粉色。青年偶尔会幻想,倘若把那圆润指尖含在嘴里细细吮吸,不知道是什感觉。
有时遇到难以处理情况,那人会轻轻蹙眉,甚至不自觉咬着笔端。其实这略显幼稚动作,并不怎符合那人身份,但青年觉得连心都化成滩春水。
肖衡忽然睁开眼睛,翻身下床,大步走向书房。
他想立刻见到那人。
他甚至连门也忘敲,便急匆匆推门而入。可是书房里空空荡荡,并没有人。
门口咏絮眨眨眼睛,笑道:“肖公子,城主今日去曲堂主那儿,恐怕要晚点才会回来。您待会儿再过来罢。”
原来他去找曲霂霖……肖衡有些失望,却也并不打算离开:“在这里等他便是。”
书房陈设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变化。这三年之中,青年时不时会过来,靠在窗边矮榻上,呆呆望着那无人书桌,在寒梅暗香陪伴中,度过好几个时辰。
肖衡在矮榻上躺着,发会儿呆。窗外树白梅在阳光下开得正艳,那阵阵浮动香气让他心猿意马。
他忍不住抓起榻上那条薄毯,盖在自己脸上,深深呼吸着那醉人气息。仅仅如此,他就感觉到某种冲动……他随即在心里唾骂自己,肖衡,你简直是个恶心变态。
青年心烦意乱地跳起来,在书房里四下乱走。
他走到那张巨大黑檀木书桌前,随手翻几下桌上函件,几乎都是公文,没什好看。他瞥见其中份文件上,那人恶狠狠地批四个大字——“胡说八道!”
或许是气得狠,那几个字与他平日温和矜持隶书全然不同,张牙舞爪,力透纸背。
肖衡噗嗤声笑出来。连这几个字,他都觉得可爱得要命。
他又转身去看书桌后那顶天立地多宝格。多宝格上是排排精美瓷器、玉雕。青年手拂过这些东西,想象着那人修长手指是怎把玩这些小玩意儿,忍不住摸又摸。
当他触碰到尊汝窑花瓶时候,忽然顿顿,轻轻蹙起眉头。
这花瓶,好像有点不对劲儿。
肖衡疑惑地想把花瓶拿起来,却发现拿不起来——这花瓶竟然和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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