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褥皆熏宁神静气药料,微香微涩,气息浅淡,使人嗅之安然。
偏偏就在这个眉心吻落下不久,原本阖眼睡觉少年眼睫颤动,浅色眼瞳朦胧地映出男人脸孔。
林殊文神情恍惚,抬起胳膊往额头放。
此时身子疲乏,精神也累,但心绪还没有混乱。他迟钝地感受到方才落在眉心上个吻,顷刻间脸若红云。
他偏过头,乌黑柔软密发散在背后,耳根子热腾腾,紧接着闭眼。
严爷亲他。
严融之问:“还好吗?”
林殊文贴着柔软枕褥蹭蹭,依旧阖眼。
右耳传来低沉笑,他抿唇不语。
严融之道:“叫人打些热水送来,擦脸跟手脚再睡。”
暑夏时节外出,身子免不得会出些汗,加上回来途中林殊文还吐过,稍作清理睡下会比较舒服。
很快有人安静地送两盆干净水到屋内,严融之差人下去,拿起软布,沾水,替林殊文擦脸颊和耳颈。
少年微微瑟缩,却始终没挣扎,紧紧闭眼,由着严融之替他擦拭,湿布停在颈侧,男人替林殊文理理略微打湿后贴在脸颊发丝。
严融之拿起另块软布,置入剩下那盆水浸湿,握起少年柔软手腕,慢慢将他手心展开,从圆润干净手指甲沿着袖口里半截手臂擦遍。
林殊文像只烫熟虾子,直叫严融之看得好笑又怜爱。
他道:“出去,好好睡觉。”
落门声响,林殊文紧贴着枕褥脸轻微动,眼瞳明亮濡湿,哪里还有睡意。
他把手指贴在眉心,又触电似放下。
林殊文在心里觉出些奇异甜,想着许多心事,撑不住太久便困倦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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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林殊文在宅子里用早饭。
管事带人传粥和菜上桌,又下去忙事。
他喝半碗粥,左右观望,见管事又出来,就问:“严爷不用早饭?”
管事道:“主子有事处理,吩咐小先生安心吃着就好。”
林殊文若有所思地点头,忍不住问:“忙什事呢?会很晚?”
走到厅外管事转过身,笑道:“周围几个村有不少几户人家今年想种些好苗子,主子见人家去。”
过去几年这件事都由管事做,而且严宅底下那多人,交给谁去办都可以。
但严融之没有为此懈怠,有时都会亲力亲为。
林殊文等碗中氤氲雾气散去,向管家说他知道,低头慢慢喝着碗里粥。
用过早饭,他跟管家找来纸和笔,写张字条。
“麻烦您替交给严爷。”
管事接过信:“送先生。”
林殊文摆手:“不用,您忙您。”
回到旧屋时候还早,林殊文照常把院子稍作打扫,日头还低,便从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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