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殊文在旧屋刻下午花簪,抬头遥望,惊觉视野都有些眩晕。
他把簪子和刀具收进盒子,含颗蜜枣在嘴巴。
他走去院子,弯腰从菜地里拔几根小葱,捡些青菜叶子。
青菜叶子剁碎拿去喂鹅跟鸡,准备淘米烧饭,罗文来。
罗文道:“小先生,家主子病,你要过去看看不?”
林殊文心里惊:“病?”
管事不是说没生病。
罗文道:“对啊。”
撒谎撒得面无改色,罗文暗暗佩服自己。
林殊文连手都来不及擦,道:“过去看看。”
昨日两人起淋过那场大雨,严融之对他照顾有加,既熬姜汤又是做饭烧水,林殊文内心过意不去。
罗文碰碰鼻子:“小先生请上车。”
上马车林殊文会儿问句,罗文正心虚,道:“怎说都不做数,还是小先生亲自瞧过才好。”
车到严宅,林殊文几步下车,若非罗文眼疾手快地扶下,差点被绊倒。
行至院子最深处寝屋,四周静悄悄,连个守门人都没有。
林殊文站在门口敲下,里面人道“进来”,他便先扶着门框探入半身,慢慢走进去。
来时匆忙,落发未束,步子又急,光是穿过宅中几座院子都叫林殊文气息不稳。
严融之椅在榻间翻看账簿,见少年来,示意他坐到旁边软榻。
专门收拾出来榻子,铺着柔软靠垫,时节还热,都用丝锻裹着背垫,又凉又软,像坐在团棉花上。
林殊文细细打量,窥见严融之气色还可以,便安心。
“大夫看过?”
严融之道:“偶感风寒,无妨,今日睡醒可有哪里不适。”
林殊文摇头,道:“还跟莫布去河边捡虾。”
严融之看着他:“晚上让后厨弄,留下来起用饭。”
比起往日问询,今日严融之直接替少年做决定。
后厨熬制虾仁瘦肉粥,加山药和青蔬,入喉浓稠香软。配几道常见小炒,猪骨萝卜汤,林殊文抿几口唇色润亮,觉得汤味鲜美,还主动盛出碗递给严融之。
少年进食向不言不语,羹匙几乎不碰碗,弄不出半分动静。
用过饭严融之还在翻账簿,林殊文踟蹰片刻,道:“严爷不能先歇着,明日再看?”
严融之合起账簿,笑道:“可以。”
少年下子哑声,迎上男人投来眼神,深邃眉眼中专注让他立刻低头,避开那份令人心悸感觉。
林殊文支吾道:“时辰不早,先回去。”
少年很快走出门外,悄悄扭头,瞥见男人直跟随在他身后目光,像只被吓住猫,又惊又羞。
走出院子,林殊文甚至在想,莫不是每次他离开,严爷都会在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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