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也只是个最微末守门,只是那把钥匙,刚好在他身上。”
“前……前辈……”
有种奇异而庞大力量在此刻震慑周逊。这份力量并不来自于壮丽史诗,而来自于眼前这个灰扑扑老头脸上每条平平无奇沟壑。
“方才叫你猜出身,是有意为难你。”老头咧开嘴,眼里露出狡黠光来,“换做任何个人在这里也猜不出身份,因为出身实在是太平平无奇,只是这个传奇故事中最边边角角、最好似路人部分。”
——可偏偏是这样个,在沈将军短暂而绚丽人生中,最平平无奇次交集中,受过他恩惠个最不显眼普通百姓……
——在他去世二十五年后,替他翻案。
不是背负血海深仇沈家后人,不是如传奇般天之骄子——老头说他考好几次,才险险地考上三甲最后名,也不是快意恩仇、刀光剑影般复仇经历……
这切,只来自个最不起眼马童。
周逊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。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灵魂某个地方被触动,这种触动,更甚于切他所遭受过巨大痛苦。曾经沉睡在他心中某种模模糊糊愿景,在这刻仿佛有共鸣。
“怎?”老头问他,“在知道出身之后,你对这个点也不传奇、不戏剧性故事很失望?”
周逊沉默许久,摇摇头。
“这是听过最好传奇故事。”他坚定地说着,“最动人……传奇。”
所有沟壑在那刻笑。
“花几十年,从个打扫马厩马童、从个差点落第进士,学成景朝有名大儒。年轻时论灵性、论天赋,及不上你。”老头缓缓道,“如今你可愿意拜为师?”
周逊起身来。
他撩开袍角,行个恭恭敬敬拜师礼,认真而细致,不曾省略、不曾做坏任何个细节。
“弟子周逊,愿拜前辈沈小六为师!”
老头哈哈大笑起来,最终,他道:“在入朝为官后,已经许久不用沈小六这个名字。好好个大臣,叫沈小六,说出去也是磕碜。后来,改个名字。”
接着,周逊听见那个在整个大景史上,都极为赫赫有名姓名。
“沈还琚。”老头缓缓道,“取自‘投以木瓜,报之以琼琚’。”
……
皇帝在寺庙外探头探脑。夏天夜里蚊子很多,他虽然穿着微服私访玄衣,却挡不住无孔不入蚊子,为此不断地跺着脚。
暗卫早就去替他打探消息——打探内容,也只是周逊去见什人。关于他们谈话内容,皇帝特别叮嘱不要去窥探——这是周逊隐私,而且疑神疑鬼,听起来像是无理取闹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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