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整条命。
先生看到四海臣服
大渊，看到成熟英挺自己，定然会十分欢喜，定然会夸奖自己，说不定高兴
，还会像以前那样摸摸自己头发。
微凉秋雨凌乱地拍打在季如雪脸上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，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，也不知道如今是什
时辰，他只知道怀里骸骨轻飘飘，仿佛
片深秋落叶，又仿佛方才那个似是而非声音。
“阿雪，你走吧
，不想回来。”
是幻觉，还是真实？
是自己思念过度？还是先生缕幽魂，亲口告诉自己，别等？
别等，别等是啊，自己早就等不下去，所以才筹划这场隆重无比合婚大典，只待大婚之后，便去找先生。
可是那真是幻觉吗？
还是
当季如雪终于清醒过来时候，他已经瘫软在冷宫大床上，浑身都湿透，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具骷髅。
群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地，名老太监颤声道：“皇上，您，您用点参汤吧。”
季如雪恍若未闻，他沉默许久许久，忽然翻身而起，大吼道：“把最近暗卫线报拿过来！全都拿过来！快啊！！”
不到片刻，叠厚厚线报便送到他手中。
季如雪拼命翻着那些线报，手不由自主地发着颤，这些日子为筹备大婚，他没来得及查看这些线报，会不会，会不会有什蛛丝马迹
他疯狂地翻着，翻着，忽然之间，几行刺眼小字映入眼帘。
“初二，棉花胡同老宅，杏花树之下，有泥土翻动痕迹。”
“初五”
“初七”
“初九，萧图南西郊骑射之后，前往仁心堂医馆，停留个半时辰，而后返回萧府。”
“十五，萧图南离开兵部之后，前往仁心堂医馆，停留半个时辰，而后返回萧府。”
“十七”
季如雪缓缓转动眼珠，目光死死钉在那三个字上面“仁心堂”。
那是传说中能够“活死人，肉白骨”医馆，那是自己怀着最后丝可悲可笑荒唐希望，抱着先生前去求助医馆那是萧图南常去医馆。
那家小小医馆里面，那个俊美而傲慢陌生男人，那间黑暗屋子之中，那仿佛幻觉般声音
虽然音色有极其细微差别，但是那熟悉口吻，那尾音轻颤只句，他便能听出来，那是先生声音，绝不会有错。
切切，都指向同个结果。
先生回来先生真回来。
季如雪死死攥着那份薄薄线报，整个人止不住地发着抖，他攥得是如此之紧，手指关节泛起种可怕青白，浓稠温热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溢出来，滴滴落在地毯上，而他根本没有察觉。
不是幻觉，不是幽魂，而是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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