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,而且多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。
为了这一天,自己已经准备了很久,就怕他不来。
季如雪静静地躺在床上,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蓝色的深黑,而天边渐渐露出了一抹浅浅的鱼肚白,正是黎明前最安静的时候,也是人的警惕心最松弛的时候。
还没有来……难道今晚不来了?
季如雪不禁有些失望,就在这个时候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。
季如渊冷冷地望着床上那个瘦小的身影,缓缓开了口:“四弟。”
季如雪似乎睡得很浅,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,便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,他死死盯着门口的季如渊,不自觉地握紧了床边的拐杖,连声音都在发抖:“大,大皇兄?你,你怎么来了?”
季如渊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瘸腿的单薄少年,慢慢露出一个狞笑:“四弟不是很喜欢坐轮椅吗?本宫今天就帮帮你,只要打断了四弟的脊梁骨,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那张破轮椅了。”
季如雪颤声道:“大皇兄,你,你要是做出这种事情,就算父皇不喜欢我,言官们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季如渊笑了:“你以为想不到吗?我特别遣散了东宫的一半禁卫军,趁他们交班的时候,穿了太监的衣裳悄悄出来,这一路上,没有任何人看见我,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来了这里,而你被打坏脑子之后,也不会记得这一切。”
季如雪颤抖得更厉害了:“真的没人看见你?”
“当然。”季如渊狞笑道,“四弟,你想从腰瘫痪呢,还是从胸口?”
说时迟那时快,季如雪猛地翻身而起,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,跌跌撞撞地往旁边的耳房跑去,而后“砰!”地一声,重重关上了耳房的门!
“啧,垂死挣扎!”季如渊冷笑一声,拔腿便追了上去!
冷宫里本就没几个太监,这一大清早的,更是一个人都没有,季如渊自然也没什么顾忌,紧跟着季如雪出了耳房后门,又穿过两道回廊,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追进了后院小厨房:“小畜生,瘸了还挺会跑的!”
季如雪似乎已经慌不择路了,居然拄着拐杖,一头窜进了厨房地窖!
季如渊心中暗暗冷笑,一个小瘸子,居然钻进了地窖,看你还往哪里跑?
他猛地一掀下摆,紧跟着钻进了地窖,沿着窄小陡峭的木梯往下爬去,刚刚落地,一股浓重的酒香顿时迎面扑来,季如渊不由得微微一愣,怎么这么浓的酒味?
地窖是用来储存粮食、柴禾、冰块和各种杂物的,又深又黑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,季如渊努力眨了眨眼睛,勉强适应着黑暗,眼前是一堆堆乱七八糟的杂物,墙角堆放着巨大的冰块,还有一垛垛的柴禾……那小畜生藏哪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