蹈覆辙?你也知道,你不是那种真的能勉强自己的人。”
宋凌霄这话说得尖锐,无论薛琬多想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,此刻都不能再笑得出来。
因为,她确实无法勉强自己嫁给朱小山,如果不是忍耐到了极限,她也不会断然离家,三日不归。
“宋坊主……”薛琬站住了,“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,可以摆脱眼下的窘境。如果你有好办法,能不能告诉我?”
“我有,只是怕你不敢做。”宋凌霄盯着薛琬的眼睛。
薛琬的眼神再次躲闪起来,她轻哂一声:“什么办法?是叫我和薛从治断绝父女关系,离开京州,远走高飞,做个说书先生么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宋凌霄正色道,“不过不需要你做说书先生,你只要给我们凌霄书坊供稿就可以了,我前些天刚去了一趟余杭,在那边结交了些朋友,若是你愿意过去,自然有你一方立足之地。”
“呵,宋坊主果然人脉广阔,可是,我却不是陆婉凝,薛从治也不是陆猗,他对我有养育之恩,我这般贸然离开,就是忘恩负义,我做不出这样的事。再者说,余杭一带,也是天子治下,薛从治总有办法找到我,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藏起来,不抛头不露面吧?”薛琬的思路极其理性,甚至到了悲观的程度。
“薛小姐。”宋凌霄沉默片刻,道,“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了。你觉得勉强自己嫁给朱小山,就是对薛从治的报答?因为薛从治对你有养育之恩,你必须回报,所以,你不能逃跑,你必须嫁给朱小山,哪怕这会让你痛苦一生?”
薛琬微怔:“难道不是这样么?”
“那你就错了,报答可以有很多种方式,不一定非要用毁掉自己这种方式来报答,何况,你又不是那种真的能勉强自己的人,你嫁过去之后,少不得要出现矛盾,到时候不仅没有起到政治联姻的作用,说不定还会破坏你爹和朱勿用之间的关系。”宋凌霄顿了顿,“比如,举一个极端的例子,你无法忍受朱小山的某些行为,出手揍了他,你猜会怎么样?”
薛琬表情有些扭曲了,因为这个可能性太大,导致她不需要怎么想象就能在眼前浮现起栩栩如生的画面。
还没朝夕相处呢,光是看着朱小山吃饭,她都想把朱小山按死在饭盆里,等将来成亲了,洞房花烛夜,可能就是朱小山的毙命之时。
“你……这说的……倒是有几分道理。”薛琬涩声道。
“所以说,为了你爹的政治前途,你更应该拒绝你爹的这个非分的要求。”宋凌霄循循善诱,“你看,如果你跑了,你爹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,女儿在成亲前跑路,他也不想这样,而且人都找不到了,老父亲多可怜啊,难道朱首辅还忍心责备他么?顶多也就是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