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刺头小坊主,还是他老下属更好控制些,他知道他软肋,知道怎用句话刺入他那软弱不堪心,将怀疑种子埋下去。
“飞飞燕,你不会真以为,他是爱惜你才华,才收留你吧?”余象天狞笑道,“你太天真,天下书坊主都是般模样!他图不过是你曾经在建阳书坊做过事,解们成熟运作模式,想要从你这里挖掘到成功经验罢,等到你利用价值被他榨干,他就会把你脚踢开!”
飞飞燕显然不信,他神情渐渐恢复正常,在朋友们支撑下,他也敢于直视余象天。
“不信,”余象天笑得脸狰狞,“你问问他,为什从开始,到现在,从来没有哪怕次叫你真名!”
飞飞燕僵住。
他好像下子,又被打回地底,又变成秋末叶子,在冷风中飘零无依。
余象天观察到飞飞燕神情,他知道,他成功,非常成功。
在被荟珍阁老板勒令架出去之际,余象天仍然在得意地大笑,可惜啊可惜,他没法多欣赏会儿飞飞燕失魂落魄表情,那副样子,别提多可爱!
“飞飞燕啊,你可真可怜,你新老板,不会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吧?对,你怎不试试向他提议换个笔名呢?他定不会同意,因为,你全身上下,最值钱就是你——”
余象天每多说个字,飞飞燕脸色又白上分,说到后来,他简直丝血色也无,真像余象天说那样吗?宋凌霄确实没叫过他真名,不,应该说,连问都没问过。
“等下,”宋凌霄抬起手,向荟珍阁老板示意,先别急着把余象天哄走,荟珍阁老板会意,叫手下先别动,宋凌霄走近余象天,双手背后,笑眯眯地说,“余坊主,你不会以为,谁都跟你样吧?真以为笔名比作者值钱?这种蠢话你也能说得出来?
“飞飞燕确实向提过,想要换掉这个笔名,告诉他,这笔名是你自己写出来成绩,和别人无关,你想换就换,也跟别人无关,如果是为摆脱建阳书坊,那就更没有必要,从你决心离开建阳书坊那刻,你和建阳书坊已经断得干干净净,你可以开始写自己想写,而不是为赶工套路而疲于奔命,等到你什时候写出自己风格作品,你才是真正摆脱飞飞燕这个笔名,成为李向隅。”
宋凌霄最后句话十分清脆,回荡在大堂里,回荡在飞飞燕耳畔。
振聋发聩。
从来没有问过,原来不是因为不在乎,而是因为早已知晓。
飞飞燕泪水,终于在这刻决堤!
李向隅,没错,他叫李向隅!
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这个名字——他小书坊主到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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