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照得精致而又死气沉沉,仿佛下葬陪葬品。
对,她陪嫁应该已经准备差不多。
女学堂那边活儿,也该辞掉。
“小姐,小姐,”丫鬟在门外叫道,“有个女学生来找你,说是有学堂里问题想请教你。”
薛琬直起身子,回过头:“谁呀?”
“是厌厌小姐。”丫鬟禀报道。
薛琬有些意外,她对厌厌印象还是很深刻,主要是因为——厌厌压根不识字,属于那种点基础也没有纯文盲,而且厌厌还坐不住,喜欢乱动,她注意力永远在学堂外树上。
厌厌竟然会在课余时间上门来问学堂里问题?
这件事稍微想下都知道里头有蹊跷。
少顷,厌厌在丫鬟引领下来,走进曲径通幽薛府后院,来到薛琬闺房——沉璧轩。轩意思是窗户,沉璧则是倒映在水中月亮,沉璧轩位于薛府后院最大水面西侧,月亮从东边树林升起,映照在湖面上时,月光会洒满沉璧轩,那时候不用点灯,也可以借着月光看书。
厌厌走进沉璧轩时,薛琬正坐在临窗桌前,看见厌厌,便抬手招呼她坐过去。
“绿竹,帮收下。”薛琬将空碗摆在桌边上。
丫鬟走近前来,将空碗敛起,目光似有若无地瞟过厌厌。
厌厌蹦跶上薛琬对面座位,晃着两条小腿,头上两个小揪揪会儿转到这边,会儿转到那边,表现出副充满好奇心天真模样来。
丫鬟这才端着空碗离开。
待人走远,薛琬拿起笔,在纸上写起字来,边不疾不徐地问道:“厌厌姑娘,是不是宋坊主有什话托你带给?”
厌厌本来还想再演会儿“天真无邪”,下子就被识破,她不由得有些挫败,鼓起腮帮子来,圆溜溜黑眼睛在薛琬脸上转来转去:“夫子猜太快,好没意思。”
薛琬失笑,放下笔,看向厌厌:“所以到底有什事,请快点说罢,过会儿绿竹回来,就不能说。”
厌厌立刻警觉起来,她压低声音,凑近薛琬:“那个绿竹是间人吗?”
“嗯。”薛琬简单地应道,她不想多解释,这里没有什间人,只不过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利益办事罢。
“好吧,”厌厌也不再废话,开门见山道,“们想帮你。”
句话,胜过千言万语。
薛琬微微怔忡,她没有问“你们是谁”,也没有问“帮什”,她是个很聪明人,其实根本不用兜圈子,她已经明白厌厌来意。
只是,她没想到,在弥雪洇连写三封信,她都没有回信情况下,凌霄书坊依然派出他们小线人,深入到薛府深宅大院之中,向她传达——们想帮你——这样热情讯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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