谟都会想办法给她摘去,只是一管紫竹笔而已,大不了乔祖谟重金请托湖州的同僚请制笔的师傅再做一支一样的,“只要碧玉开口,什么宝物,我这个当爹的都能给她弄来,她为什么要偷东西?你们不要太过分了,这是污蔑好人!”
乔碧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,听到乔祖谟的话,她仿佛更加无所畏惧了:“没错,我想要什么东西,我爹都会给我弄来,我根本用不着偷一管笔!”
接着,她的目光转向贺家父女,抬起手来,指着他们:“反倒是姓贺的,他连衣服都买不起,贺琳琅身上穿的那件衣服,从春天穿到夏天,现在已经入秋了,她还舍不得收起来,在她和我之间,谁更像贼,难道不是很清楚么?”
贺琳琅垂下头,双手抱臂,攥住袖子上的布料。
贺情不知何时松开了紧握着女儿手臂的手,他慌张无措地看看乔碧玉,又看看自己女儿,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的老实人,虽然感到痛,却不会反击,也不会保护自己的软肋,只会懦弱地站在原地,等着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。
“我不是贼!”贺琳琅弱弱地说,她脸上掉下来一片晶莹,掉在脚前的白石板上,留下一片铜钱大小的水痕。
这是贺琳琅从被诬陷开始,到现在,说的第二句话。
她之前是身体难受得说不出话,光是站着就花费了她的全部力气,现在,秦太医为她舒缓了身体上的不适,她的心里却依然十分难受,连呼吸都不顺畅,父亲的懦弱,乔碧玉的逼迫,如同一块块压在她胸口的巨石,令她在这一刻,想哭,想发疯,想从这个糟糕的世界彻底消失。
可是,又有秦太医的温柔抚慰,又有厌厌小姐的仗义执言,让她感受到原来世上还有好人,还有温暖,如果她就此退却,那这些好人怎么办,难道要让她们像她一样伤心失望吗?
“我不是贼,我、我……”贺琳琅深吸一口气,打算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,就算丢脸,就算会让人嫌弃,就算明天要退学,她也必须为了这些帮助她的人说出来。
“等等,”宋凌霄突然说道,“乔碧玉,你这话好没道理,如果穷人比富人更容易犯罪,那也别设三法司了,直接在钱庄会审,比一比谁的存款多,谁的存款少,罪犯不就一目了然了么?”
“噗——”袁成章绷不住先笑了出来。
在场众人本来正在愤怒之中,气氛很是紧绷,突然听见宋凌霄这歪理,正将乔碧玉话语中荒谬之处点出来,他们不由得发自肺腑地笑出了声。
薛璞早见识过宋凌霄那张嘴,十个博学老儒都辩不过他的伶牙俐齿,此时倒也没有十分意外,但脸上依然浮现出舒畅的笑意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妙啊,不愧是宋坊主。”“早听说他在府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