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连药都不会喝?”
陆晚丞咳得厉害,花露又在忙手忙脚地收拾。林清羽嘴上没饶人,却还是走到床边坐下,轻抚着陆晚丞背,替他顺气。
陆晚丞又闻到他身上极淡宣纸墨砚味道,混着药香,仿若从书本里走出来采药仙人。
陆晚丞因为太懒,懒得干这,懒得干那时候就会发着呆,观察身边人,因此练就察言观色本事。比如现在,他能感觉倒林清羽心情不虞,周身清寒之感能让人退避三舍。
他不敢造次,小心翼翼地问:“清羽,你为什要替换药啊。”
林清羽淡道:“你觉得为什。”
陆晚丞挥退花露,而后低笑着问:“是嫌死得太慢?”
林清羽冷笑出声:“是。”
陆晚丞“哦”声,拿起旁药碗将药喝个干净。
林清羽眉间轻蹙:“你这又是在做什。”
陆晚丞舔舔嘴角,道:“你要是真想对下毒,不会等到现在,更不会让花露知道换药事。你是觉得张大夫方子不好,所以给换个更好。”
林清羽蓦地起身:“自作聪明,爱喝不喝。”
陆晚丞拉住他衣摆不让他走:“你是又又又生气吗?”
“没有,看你不痛快罢。”
陆晚丞认真回想自己近期所作所为,无辜且迷茫:“哪里错?”
林清羽无言以为。
陆晚丞没错,他从未说过他想要多活些时日。他不能参加今年太医署考试,是因为他自己时心慈手软,犯蠢。
可他错过今年考试,三年后还可以继续考。而陆晚丞,只剩下最后这点时间。人死,什都没。
林清羽语气稍缓:“这个方子是父亲给,依着你情况加以改良。不能救你命,但能让你多活半年,也能让你最后日子痛苦少些,到时候……不至于太狼狈。”
他见过不少因病重濒死之人,无论从前有多体面,到那时都称不上好看。生活不能自理,凡事尽靠他人,骨瘦如柴,面容灰败,直至油尽灯枯。
像陆晚丞这样人,不应该那煎熬地渐渐凋零。
然而陆晚丞倒不在意自己死得煎不煎熬:“你说……多活半年?”
林清羽垂下眼帘,不去看他:“是。”
陆晚丞眼眸微动,喉结上下滚滚:“清羽。”
他唤声,沉默下来,反让林清羽生出丝局促来。
“你别误会。”林清羽道,“‘人命至重,有贵千金,方济之,德逾于此①’。既习医,就不能对无辜之人见死不救。”
陆晚丞再开口时,声音有些低哑:“可是,你救不活。”
“知道。但只要尽力,来日便能问心无愧。”
陆晚丞笑起来,笑得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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