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年寒窗苦读,全成笑话。
此刻亥时已过,门外守夜婢女道:“少君,时辰到,伺候小侯爷就寝罢。”
林清羽对着昏睡夫君攥紧手指——要他伺候陆晚丞?开什玩笑。
高门嫁娶规矩向来繁琐。虽是匆匆忙忙冲喜,南安侯府也派教习姑姑到林府教林清羽所谓“男妻之道”,大婚前更是将他全身上下,里里外外都洗个干净,甚至还抹脂膏类东西。
林清羽不好男风,从未受过如此屈辱,要不是为保住林家上下几十口,他恨不能和陆晚丞同归于尽。
见喜房里没动静,婢女又催促声:“少君,就寝罢。”
林清羽闭闭眼,压下上涌恶意。他吹灭蜡烛,只留下床前红烛。陆晚丞还穿着金繁喜服躺在被子外头,这样睡怕是会不舒服。
但这关他什事?他巴不得陆晚丞永远不要醒来。
林清羽走至床边,视线落在陆晚丞交叉置于胸口手上。
林家乃医学世家。林清羽自小跟着父亲钻研医术。少年时,他离家游学,拜得名师,医术远超同龄中人。光是看陆晚丞面色,他就知道陆晚丞是病入膏肓,必有沉疴痼疾。
为确认这点,林清羽屈尊为这个病秧子探探脉。陆晚丞手腕凉得吓人,仿若是从凉水里捞出来般。
和他猜测差不多,陆晚丞元气衰竭,已有绝脉之兆,除非神医再世,否则陆晚丞最多熬不过半年。
他只用忍半年。等陆晚丞病逝,他就能解脱。
林清羽手上不自觉地用上力,在陆晚丞手腕上留下两道浅痕。
忽然,那苍白指尖动动。
林清羽本能地松开手。陆晚丞手摔回床上,只见他眼眸在眼帘下滚滚,长睫亦微微颤。
陆晚丞要醒?
林清羽表情凝重,双眼眨不眨地盯着陆晚丞。在他如刀目光中,陆晚丞缓缓睁开眼睛。
陆晚丞眼中像蒙着层雾气,貌似什都看不清。待他眼中雾气散去,便透出丝不解来:“嗯……?哪里来古典美人……”
呵,登徒子。都快病死还不忘叫美人。
林清羽冷声道:“你醒。”
陆晚丞恍惚片刻,哑声询问:“你是谁?”
林清羽眼中闪过丝惊讶:“你不认识?”
两人是第次见面不假,但陆晚丞只要长脑子,看到他身上喜服就该明白。
陆晚丞摇摇头,闷咳两声,道:“虽然很老套,但是还是想问:这是哪,怎会在这?”
林清羽:“……”莫非,病秧子是病傻?又或者,陆晚丞根本不知道这门亲事?
冲喜之前,他听父亲提起过陆晚丞病情。据说陆晚丞近个月来昏昏沉沉,病得神志不清。若真是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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