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更阴沉,单手勒住马缰绳,半眯着狭长眼打量整座城楼。
锦州役是朱里真入侵以来大宗打第场胜仗,群臣欢庆,但前线兵将是真不容易,亲眼参与残酷战场后,蔺泊舟些气性也更生人勿近,浑身似乎散发着血腥气。
楼梯落下,马匹入城。
乘着夜色,蔺泊舟骑马回到总兵府。
早有人回去通报,陈安匆匆忙忙提着袍子从门槛出来,看见尘嚣和杀气满身蔺泊舟时,眼眶顿时湿:“王爷……”
战场是个剥皮抽骨地方,不止对死人,也对活人。
蔺泊舟扔下马鞭,平静地进门:“拿碗茶。”
陈安连忙给他倒茶,声音哽咽。
“这段时间,战事频急,苦王爷。”
蔺泊舟没回答他。
将茶碗里水喝完,他坐回梨花木椅子里,似乎在短暂休息,眼皮阖拢,喉结轻缓地上下滚动,锁骨处窝着层深沉浓重阴影,浑身像是浸在冰冷海中。
会儿,他稍微恢复精神,才问:“城里这段时间如何?”
“这带长城都修筑好,角山以外还在赶工,但都交代下去,得抓紧时间抢修,谁怠慢就杀谁头。团营内留守兵将每日也按时练兵,没有松懈。粮草和军资安置在后方,切都妥当无碍。”
蔺泊舟说:“你辛苦。”
陈安苦笑:“有什辛苦呢,都是按照王爷指示,王爷才苦,谁不知道战场那是生死线。”
蔺泊舟忍不住笑:“好,你就别推功,后方比起前线重要程度不小。”
陈安无奈地叹声气。
他是蔺鸾至交好友,按辈分,称蔺泊舟应该称侄儿,从小有叔侄交情,对他有后辈疼惜和关爱。
陈安问:“王爷用过晚膳吗?”
蔺泊舟:“赶路匆忙,未用。”
“那这就让厨子开火,给王爷做几个菜。”陈安说,“王爷洗漱收拾,暂歇片刻吧。”
蔺泊舟站起身,高挑身材,站会儿侧头问:“王妃呢?”
陈安正要问他就是这个:“要去请王妃过来吗?”
蔺泊舟累得懒说话,嗯声:“告诉他本王回来。”
孟欢肯定高高兴兴跑来看他。
“是。”
陈安退下去。
蔺泊舟坐回椅子里,挨着硬实木头,实实在在感觉涌上心头。这跟他这段时间枕戈待旦、风声鹤唳经历不同,朱里真族从都司掳走汉人,也抢走攻城器械,用云梯和攻城锤日夜不定攻城,时间不定,导致他精神紧张,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,几乎没睡过天好觉。
从战火喧嚣战场回到平稳后方,心态蓦地放松,终于落地。
烛光映在他犀挺鼻梁,眼底像鎏金兵戈般暗沉,他懒散地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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