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刚才急着出水接蔺泊舟,身上没擦干净,只穿件纤薄亵衣,这时水珠几乎渗透衣衫,纤薄绸质紧紧粘着肩头。
蔺泊舟摸到指尖潮湿,他蹙眉:“洗完?身上擦干,不然要风寒。”
他手放在孟欢腰背,轻轻搂,孟欢本来严肃地思考着,蓦地被抓进他怀里。
紧靠在他怀里,蔺泊舟伸手捞到条干净帕子,解开孟欢衣衫,动作有条不紊地为他擦拭。
孟欢手指紧紧攥着他肩:“夫君,有很重要事要跟你说。”
“嗯?”蔺泊舟尾调轻抬,擦到他腰。
……虽然感觉到他认真,可孟欢觉得他还不够认真,忍不住嘀咕:“你听说话。”
蔺泊舟手停在他腰,又将人搂进怀里:“听。”
孟欢舔舔唇,语气庄重,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像个神棍:“你知道很多人想杀你吗?”
“……”
安静会儿,蔺泊舟气息带笑:“知道。”
孟欢感觉有点儿堵闷,毕竟他完全不知道让蔺泊舟避祸方法,只有些不知道还管不管用原书记忆。
“那你要小心,真要小心。”他决定绕过这个话题,说起目前重点,“崔阁老府里有个质子,叫安垂,以后可能会逃回部落率兵来犯,意思是,不如们现在就把他关进监狱?”
孟欢说完,满脸真诚地望着蔺泊舟。
表情写满“不骗你哦!”
可蔺泊舟手微微顿,声调转低,询问:“质子?”
孟欢点头:“质子!”
蔺泊舟本来唇角带着笑,笑意顿住。
大宗改土归流以后,改变羁縻制度,民族地区设置府州县,长官由流官充任,不再需要地区再派出质子以保证忠诚,质子制度早已衰亡。
——所以,大宗没有任何质子。
蔺泊舟垂眸,指尖抚摸着孟欢脸,没有反驳,而说:“好,为夫知道,谢谢欢欢告诉。”
孟欢松口气,表情欢欣鼓舞:“好!那也算帮到你!”
蔺泊舟笑着应声是,再拿帕子擦他头发:“欢欢今天吓着,乖,洗完澡就去睡觉。”
孟欢为自己起到作用美滋滋。
——丝毫没意识到从不议论政事自己突然说出这番没根没据话,再加上下午刚看到死亡场面受到巨骇,疑似中邪,情况有点儿微妙。
蔺泊舟轻轻扣紧他胸前扣子后询问:“欢欢,好?”
“嗯,回去睡觉吧。”孟欢牵着他回到寝殿,偌大宫殿灯光昏暗,阴影里透着股难以言喻森寒感。
孟欢早睡,蔺泊舟还要听书听信。以往孟欢就自己睡,难得抓住蔺泊舟手腕,他手小,蔺泊舟骨骼要宽硬些,被他手指扒拉着,“能不能陪起睡?害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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