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窒息。
孟欢怔下,问:“王爷怎?”
“没事。”蔺泊舟简短开口。
陈安神色却凝重,道:“近日天气太热,目不因火则不病,王爷眼疾有复发迹象。”
“眼疾复发?”
走到蔺泊舟身旁,他单手依然握着毛笔,下笔字却确有些模糊,似乎眼睛被层雾挡住,原本极为稳硬笔墨变得缭乱纷扰。
他眼疾,可以把蔺泊舟从朝堂风光无限权臣变成无是处、可怜至极瞎子,把他骄傲踩踏在地,踩进泥水中,狠狠地踏烂,可以让他从呼风唤雨摄政王,变成被,bao雨淋湿却无处可归可怜虫。
孟欢半蹲着,视线和蔺泊舟平齐。
“严不严重?”
蔺泊舟抿唇,温和地笑着:“不严重。”
他唇角笑意牵强,是刻意为安抚他。而孟欢心里清楚,眼疾,是唯能让他卸下平日虚伪温和面具,复归于,bao戾偏执,阴郁狂躁东西;是唯能让他全部冷静和理智化为乌有,变成不体面疯子,出丑,变得难看东西。
原书里,蔺泊舟幼年眼睛受伤时,以为永远不会恢复光明,父亲便将他作为弃子,转而培养他弟弟。
弟弟愚笨顽劣,可那本京城带来精装本时论文集,还是给狗屁读不通弟弟。
……他再也看不见。
……他这辈子没办法,只能就这样。
……培养煦儿吧,王府需要有人撑起来。
撑起王府人,绝对不会是个瞎子。
后来眼疾痊愈,却时时复发,让他直生活在失而复得、得而复失之中,总觉得也许哪次天再变黑就再也亮不起来,从此,陷入永远永远永远黑暗。
蔺泊舟眼睫微微翕动,视线漠然,望着正前方。
孟欢伸手,轻轻碰碰他眼皮:“既然眼睛已经不好,王爷先别写字,停下来吧?”
碰完,他意识到,蔺泊舟眼中光变暗。
蔺泊舟声音平静:“欢欢,去吃饭,为夫很快过来。”
孟欢怔下,点头,走到放着菜桌子旁。
陈安拿出药瓶,再往他手里倒几粒,蔺泊舟端起茶杯动作匆忙,仰头吞咽下去后,茶水溅在他青筋微微浮起清瘦指背。
他脸上表情动不动,闭眼,似乎要休息。
书房内死寂。
孟欢刚想站起身,游锦轻轻拉住他袖子,手放在唇边:“王爷刚用药,准备眯会儿,王妃别去,让王爷静静地歇歇吧。”
不知道为什,孟欢感觉整座寝殿内气氛堆积,变得僵滞不堪,所有人本来插科打诨,突然开始绷紧神经,甚至开始担心颈项上这颗头颅。
让他休息下吗?
也好。
孟欢起身,走到寝殿外。
游锦像是怕孟欢多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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