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渊登基大典与南靖大同小异,以繁琐礼节和冗长仪式彰显天子威仪。相比南靖极致尊贵典礼,北渊更讲究以武治国风范。
数千名身披铠甲精锐之师整齐划地立于大殿之外。站在高处望去,片银灰色铁甲仿若浩瀚浪潮,将庄严静穆皇城悉数淹没,独留条康庄大道,延伸至大殿尽头。
身着黑色龙袍年轻天子头戴冕旒,腰间佩剑,步步踏上长阶,来到北渊之巅。
本该是和畅春风突然没有预兆地变得热烈,大风吹起青年龙袍衣袖,金色巨龙仿佛在这刻被赋予生命,腾云驾雾,极尽呼风唤雨之势。
“今日风甚是喧嚣啊,又给大嫂添气势。”站在底下观礼赵凛忍不住酸道,“当然啦,还是和哥没法比。”
吉时到,天子于风中仗剑,祭火长燃,文武百官共跪之。
千秋万载,始于今朝。
庞大恢弘臣服中,唯有人是站着。
赵眠和魏枕风隔着满地跪地人群对望。南北,玄黄两影,掩映生姿,相辅而成。
他们在短短年之内经历两次登基大典。上回,赵眠高坐于明堂之上,魏枕风仰望着他。这回,赵眠站在低处,望着高高在上魏枕风,眼中浮现出和昔日不太样骄傲之色。
他在为魏枕风骄傲。
这是他喜欢人,是他孩子父亲。
当时,魏枕风看他坐上龙椅,想必也是同样心情吧。
典礼结束当夜,魏枕风在凤仪宫内为赵眠双手奉上北渊国后之宝印。
赵眠读完魏枕风亲笔写封后诏书,心满意足:“很好,以后朕终于不必随身携带之前王妃之印——那个好掉身份。”
魏枕风笑声:“真是委屈你啊。好在现在你不是王妃,是朕赵皇后。”
赵眠矜贵地承认:“是,朕是赵皇后。”
“可朕在南靖却只是个小小妃位。”魏枕风唉声叹气,“同人不同命啊。”
赵眠不动声色地看着魏枕风演戏。
魏枕风幽幽道:“若繁繁生母不是正宫皇后,他在南靖便称不上‘嫡长’二字。”
“差不多得,魏妃,你争宠求上位手段拙劣得不忍直视。”赵眠面无表情道,“朕实在看不下去。”
赵眠击掌两下,白榆,沈不辞和周怀让应声而入。周怀让手捧枚精致锦盒,盒身通体金色,刻有凤凰衔珠之案,甚是端庄华贵。
魏枕风意识到什。在自己登基大典上尚能从容不迫,淡定自若青年此刻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嗓音微微发哑:“这是……要给吗?”
赵眠反问:“不是给你难道是给周怀让?”
周怀让忙道:“不不不,臣万死不敢!”
赵眠道:“此物朕从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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