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惑。
钟应怜悯继续:“当时,遗音雅社是为什而登台?”
为什……
宁明志记忆里恨不得忘记遗音雅社,恨不得只记住沈聆。
被钟应这问,他竟然很难跳出既定思维,只记得沈聆反反复复告诉他:“是为传承《汉乐府》,重奏唐朝乐器,而成立遗音雅社。”
他记得沈聆说这句话神情、语气,所以必然不会记错。
但是钟应信誓旦旦,觉得他错,以至于宁明志有些生气。
“如果不是为高歌品格,传承古音,音乐家怎会登台?”
他十分肯定,“静笃亲自告诉,们必须要以最佳汉乐府,创造最好演出。”
钟应不再反驳。
他只是无奈看向厉劲秋,“你看,就说吧。”
厉劲秋恨铁不成钢瞥眼宁明志,“这都能输给你?这家伙比想还要废物。”
仿佛他们打个赌,就赌宁明志记不记得遗音雅社登台初衷。
宁明志神色不悦,他明明记得清楚,为什会被质疑!
他恨不得马上回去,翻找出沈聆写给他书信。
里面必然提过这事,也必然反复与他斟酌,首演时机与曲目!
钟应看得出宁明志不服。
八十年前位少年变为青年短短时间,改变无数人命运,更造就无数人至今执念。
“弹琴吧,秋哥。”
钟应静静站在旁,看向宁明志,“信守承诺,请秋哥为你弹奏沈先生最后替换掉《猗兰操》那首曲子,希望你听完之后,能够想起沈先生和你说过最重要话。”
他说完,就见到宁明志皱起眉。
这位老人即将期颐之寿,也留有年少时候固执冲动。
以至于他固执蛮横强调自己和沈聆是知音,却忘记知音本该记住最重要事情。
君子院厅堂沉默之中,响起温柔舒缓乐曲。
这是首只适合单人弹奏钢琴曲,钟应站在旁仔细听,熟悉厉劲秋指尖每段旋律。
八十多年前,沈聆曾为这段旋律辗转反侧,最终选择放弃。
七十多年前,沈聆重新找出这段旋律,忍着病痛与哀伤,为它殚精竭虑,郁郁而终。
钟应会和厉劲秋起弹琴痛骂伪君子,但他不会为伪君子弹奏沈聆乐曲,圆伪君子痴心妄想。
于是,厉劲秋替他来弹。
钢琴旋律温柔稳重,尽是纯粹西方音乐体系下,成熟演奏技巧,找不出丝毫沈聆、樊成云痕迹。
这首曲子旋律简单,也许是因为它从筑琴弦上改编成钢琴曲,音符比起《伪君子》更显得静谧安详。
宁明志坐在那里,不记得自己有听过这样乐曲。
它非常轻柔,像是夜晚月亮隐去辉光,显露出漫天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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