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载宁闻志”,到这苏式院落园林,再到这雕花大床、四方八仙桌。
还有这爷爷常常居住猗兰阁——
“兰之猗猗,扬扬其香。不采而佩……”
钟应念诵《猗兰操》,顿顿笑道,“他却是不配。”
静子女士没有多留,让钟应好好休息,就离开偏远僻静君子院。
然而,那位宁明志点名弟子,远山,兢兢业业陪伴钟应,询问着这位远道而来客人,是否需要用餐。
远山应该是日本人。
他穿着身浅灰色和服,跟之前来过樊林那群家伙,拥有相同气质。
但他中文说得很好。
钟应确实又累又饿,跟着他走出偏远住所,好奇问道:“你们做载宁家门徒,都会说中文?还是你们会中文,才做宁明志徒弟?”
远山温和笑笑,耐心解释道:“载宁学派分为内门和外门。外门门生是不必学中文,作为兴趣爱好,喜欢学什,就学什,传承发扬传统文化。”
“而们内门弟子自小就入载宁学派,遵从师父安排,除学习中文,还会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。”
钟应闻言,只觉得宁明志果然会狐假虎威,竟然在日本用中国传统文化开宗立派。
“那你名字呢?”钟应又问,“远山,应当不是你本名吧?”
“钟先生,远山是字。”
远山笑容礼貌刻板,声音透着骄傲,“‘宁静致远’,是远字辈,是师父所教授四代弟子。”
宁静致远……
钟应嗤笑声,“好词好名,也是好字。”
他夸得直白,远山格外高兴,笑容都灿烂许多。
钟应却收敛笑意,心中只觉这载宁宅院处处碍眼烦心,难怪师父不愿意踏足日本半步。
什宁静致远,什载宁闻志。
字字词词都要将沈聆沈静笃融入自己生活,却偏偏是个无耻之徒。
钟应神色平静,远山直热情讲述名古屋美景名胜,试图让这位客人开心起来。
可钟应完全没有任何回应,吃完晚饭就要回房。
“那,明早再来打扰钟先生。”
远山像是训练有素机器人,丝毫不介意钟应冷漠。
钟应目送他背影远去,关上房门。
然而,猗兰阁灯光明亮,之前空荡荡雕花木桌上,出现张七弦古琴。
正是钟应在宁明志和室见过那张,漆黑反光。
他沉默站在那里,垂眸凝视这张古琴。
这应当是百年桐木,上层生漆,丝弦清泠,必然也是张好琴。
琴家对琴,视若珍宝。
换作在别地方,钟应定会上手抚弄琴弦,试试这琴音色音准,宽慰他焦躁郁结心情。
但他却静静看琴,仿佛视线能够代替他双手,勾响琴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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