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尼克在这儿和贝卢畅想百岁,钟应经过了极怒之后,逐渐冷静,竟然能听着他们闲聊,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“贝卢先生,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,为您好好演奏一曲十弦。”
钟应骤然打断了多梅尼克的话,笑容真诚恳切,连多梅尼克都吓了一跳。
然而,贝卢十分感兴趣,立刻问道:“你会弹奏十弦琴?”
钟应随手拂弦,手中雅韵琴声动人。
“我从小学习七弦琴、五弦琴,对十弦略有涉猎。十弦有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、变宫、变徵七音在列,既可以双弦合为一音,又能用八弦九弦十弦辅以平调、清调、瑟调,扩展古琴的音域,更能演奏出阴阳清浊之音,掌控三百六十律之变化。”
专业人士一边拨弄十弦,一边加以阐释,可谓生动形象,但根本一点儿也不浅显易懂。
别说对中国乐器一窍不通的多梅尼克,就算是对古琴多有研究的贝卢,听到了钟应一连串的专业词汇,好像懂了又好像完全没懂。
无论钟应如何贴心的讲述着意大利语,再加上一根弦一根弦的展示,面前的听众都只能领悟到——
琴声很好听,对方很专业。
等到钟应极尽所能,展现了自己对十弦琴的了解。
哪怕是贝卢,都发出了震惊无比的喟叹。
“孩子,我确定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古琴专家了,而且,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听听你为我演奏!”
钟应平静面对他的赞美和期待。
他的笑意温柔平和,“贝卢先生,您懂琴,更懂雅韵。适合雅韵的舞台不在这里。”
年轻人双手无奈的摊开,明确的示意自己并不满意这间收藏室的状态。
“它应该登上舞台,在您九十七岁的生日音乐会上,奏响乐曲,纪念您与沈先生的旷世友谊。”
他说得情深意切,好像是一位感动于贝卢和沈聆友谊的演奏者。
多梅尼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又表情挣扎的看了看贝卢,终于拍手附和,“好啊!我怎么没想到呢!”
贝卢皱起了眉。
多梅尼克却趁机撒谎,欺骗他忠实的朋友,“我一直觉得给你生日准备的《金色钟声》差了些什么。”
“原来就是差了高山流水的情谊,梅花三弄的高洁!贝卢,古琴才是最适合给你庆生的独奏乐器!既然钟应如此热情,为什么不让他弹奏十弦琴,给你一场终生难忘的生日音乐会呢?”
“不……”
贝卢下意识拒绝,他脸上写着动摇,说出的话依然冷漠无情。
“当初樊成云三番两次找我要十弦琴,我万分不舍,才请他多等一段时日,好不容易请了技艺高超的斫琴师,制成了一模一样的十弦琴,用于收藏。”
他视线眷恋的盯着雅韵,语气认真的说道:“这张仿制品的音质比我赠予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