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不觉得。”
厉劲秋笑意冷冽,双手环抱,丝毫没有之前亲切友好。
“《金色钟声》是降B大调协奏曲,按你要求,以古筝为独奏乐器,创作柔美明媚、积极活泼乐章,给优雅老绅士温柔庆祝生日。恕直言,古琴这种阴暗、凄凉乐器,根本不适合演奏它。”
说着,他顿顿,视线抛向钟应毫无诚意解释道:
“抱歉,不是针对你,是说所有古琴。”
他说着抱歉,却没有丝毫歉意。
为维护自己曲子,他说得非常不留情面,连钟应都微微皱眉。
“钟应是天才,相信他可以把阴暗古琴,弹出阳光明媚味道。”多梅尼克毕竟是个老好人,“再说,古筝古琴都是中国弦乐器,能有什差别?”
“差别?”
厉劲秋语调戏谑,聊起乐谱,天才在他面前也无法撼动他铁石心肠。
“古筝二十弦,古琴七弦。你提前患上阿兹海默症连数都数不清吗,钢琴家?”
“你……”多梅尼克被气得不轻,“找你作曲真是没让失望。要去看看医生,免得还没到老贝卢生日,先到祭日。”
他压抑着怒气,又满是无奈拍拍钟应肩膀。
“孩子,加油吧,只能帮你到这儿。”
他说完,转身把排练交给指挥帕米拉。
中年钢琴家快步疾走背影,看起来根本不像去看医生,更像是找个借口逃跑,让钟应自己对付厉劲秋这个大难题。
帕米拉拿着指挥棒,告诉固执作曲家。
“秋,多梅尼克都通知古筝演奏者,不用来。不如你让他试试?”
可惜厉劲秋寸步不让。
“写曲子里,容不下突兀弦乐。”
说着,他看向钟应,直白下定论,“你太年轻,不解协奏曲,那是必须由古筝或者钢琴才能奏响音乐。放弃吧。”
他姿态傲慢,说完站在舞台正下方,扬声说道:“开始排练《金色钟声》,立刻。”
台上围观这场争论乐手,噤若寒蝉,显然已经习惯厉劲秋脾气。
他们立刻将乐谱翻回初页,做好准备,等待着帕米拉发出信号。
然而,站定指挥台帕米拉,为难提醒道:“们没有独奏乐器……”
厉劲秋只会更加严厉回答道:“没有独奏乐器你就看不懂谱子吗?”
帕米拉抬手投降,表示“好吧好吧”。
她沉默片刻,再抬手,便带起优美舒缓小提琴音。
钟应站在旁,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他五年前陪师父来过意大利,正是在这间剧院第三玫瑰厅举办音乐会。
热情主办方,以及钢琴家兼老板多梅尼克,给他留下极深印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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