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瞠目结舌:“相国您连这都忘?”
萧让欣然点头,表情忧郁:“要不然怎会说自己记性越发不好?到底也快三十人。”
管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辨认遍,确定面前坐着是货真价实云相,才提醒道:“那东西都是您兄长贪污。”
萧让喝茶动作顿顿,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,刚要若无其事地继续问,管家又道:“这些年您让老奴想法子暗中还回国库不少,但因为数目过大——”
萧让倏然搁下茶盏,打断:“你是说开始不止四百万两?”
管家脸茫然:“是啊,开始不是九百万两,相国你连这都忘?”
萧让意识到自己失态,又淡然地抿口茶,模棱两可道:“还记着些,只是时隔日久,记忆有些模糊,你倒是同说说。”
管家应下,滔滔不绝,显然他先前都是在谦虚,明明记忆好得很。
萧让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。
云歇兄长贪近千万两,云歇在之后十余年里暗中想方设法还着,已经还大半,没法还就赈济灾民,自己抄家抄到就是还没处理掉那部分,他却以为是云歇贪污。
萧让悔得肠子都青,努力维系面上镇定,又问:“那上万亩田也是本相好兄长私吞收买?”
管家越发觉得奇怪,却还是如实道:“并非,早年大旱,田地上颗粒无收,您不是掷千金用良田价去收购那些劣质田?”
管家说到这个突然怒填胸臆,义愤填膺:“那些个百姓真不是个东西,您好心救济他们,怕他们没粮食饿死才收购他们烂田,结果饥荒过去,他们却闹着说您趁乱发财私吞田地、居心不轨,他们这摆明是想要回自己田……”
萧让嘴里阵发苦,他之前误会云歇,自己干那多恶劣事,他相父是怎原谅他……
要不是有管家在,萧让真想默默捂脸。
萧让记得这事儿当年还闹沸沸扬扬,强撑着又问:“那本相当初为何不解释?”
“您解释,您这也忘?”管家看萧让眼神越发诡异,“您当初气不过,拿出田契,上面白字黑字都写好好,那些个百姓手印也按在上面,可他们又非要说您是伪造,外头那些个百姓哪听这些,他们只听他们想听,哪怕田契上写得好好,他们还不是睁眼瞎。”
“后来京兆尹出面,抓不少农民去官府,都已经再三公布田契是真,可外头沸沸扬扬传还不是京兆尹胆小怕事,惧于您*威迫不得已歪曲事实……”
管家越说越气滔滔不绝。
萧让算是听明白,干涩道:“所以本相之后遇上什事才都不愿解释?”
他这话问太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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