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醉,直在笑,却觉得他挺难过,他直在重复句话,说……”谢不遇嘴唇颤颤,“说‘不需要忠臣’。”
萧让心猛地颤下。
确,当年他那样处境,忠贞谦退贤臣救不他。
萧让脑中空白,耳边嗡嗡作响,谢不遇仍继续说着:“陛下肯定见过魏夫人,阿停他娘是那般光风霁月人,又怎会允许阿停成为*佞?阿停又最痛恨他爹他哥,自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,可他后来……”
谢不遇轻轻叹口气:“还是迫不得已成*臣。”
萧让黑如点漆凤眸中有剧烈光华在搅动,只觉周围物什在旋转,耳边只剩句话——
云歇为拯救他抛弃梦想。
谢不遇说到这,他全想明白。
最初最初,云歇因为魏夫人教导和对云峰平云彻憎恶,滋生当个忠臣愿望,愿望生根发芽,成他毕生梦想。可他要拯救身为傀儡自己,而时局不需要忠臣,他只能选择丢下梦想,与云峰平这群豺狼虎豹周旋,只为护他安然无恙。
所以谢不遇说,云歇参加科举是在和梦想告别。
当年云歇才十六七岁,年轻气盛又狂妄,非要悄悄地像自己证明他是有这个能耐,才甘心彻底放下,就此翻篇。
他怀着隐秘期望,希望有人能猜到是他,悄悄地骄傲得意下,这确是他性格。
谢亭,歇停。云歇,字停。
萧让还记得不久前云歇讽刺朝臣,写篇藏头赋,藏“尔等皆为竖子”这句。
十多年,云歇小脾气点都没变。
萧让喉结滚滚,心绪滔天,眼眶微涩。
他想起自己屡次说云歇偏心,恨不得回到从前,掐死那个自己。
如果云歇心真是歪着长,也从来都是偏向他。
他才是这多年来被偏爱那个。
萧让牵出个笑容,口吻极淡地问:“你知不知道,相父背上疤是怎回事?”
萧让记得他触碰那里云歇反应,即使是睡梦里,他仍浑身紧绷僵直,戒备蜷缩,试图逃离掩盖。
谢不遇口腔发苦,干巴巴地说三个字:“五石散。”
……
从屋子里出来,萧让微有些虚脱,昏沉脑子里,行字在循环——“五石散,因服用后会身子发热,所以瘾者衣少冷食,常以冷水浇身,故又名寒食散。瘾者身体虚弱,皮肤极容易蹭破……”
这是医术典籍里记载。
谢不遇说,云歇当初初出茅庐,为护自己和兄长云彻作对,被强逼着过量服用五石散,终于成瘾,皮肤蹭破多处,后来基本愈合,却只剩下背上这块,因为伤及骨头,疤痕永远无法消退。
谢不遇当时含泪说:“你爱他姿容,见过他人不人鬼不鬼样子?蓬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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