咐承禄:“备轿。”
承禄不明白,问:“陛下这是去哪儿?”
“云府。”
承禄欲言又止:“陛下若是登门拜访,相国定是恰好不在。”
“朕知道,做你去。”萧让眉宇间阴霾扫而空,微挑挑嘴角。
……
马车就要停在云府门口,倏然停下来,云歇听车夫骂骂咧咧:“哪个不长眼敢把轿子停在丞相府门口挡道?!”
云歇呵斥声,车夫立即在幕帘外赔笑:“小时性急,口无遮拦,还请相国恕罪,小这就下去看看是何状况。”
云歇微颔首,懒懒掀帘朝外望去。
那顶停在他府邸门口轿子极不起眼。
车夫倨傲凌人地甩帘进轿,几十秒后白着张脸出来,连滚带爬地上马车,哆嗦着唇对云歇道:“小无能,还请——”
云歇稍显不耐地蹙眉:“去会他。”
行色匆匆众人纷纷好奇地看着这幕。
云歇教养极好地轻掀帘进去,散漫目光正好和直勾勾盯着自己萧让对上。
轿子里逼仄异常,云歇低着头,他人面无表情时显得极冷淡,上挑桃花眼总给人居高临下错觉,现在被他这看着是皇帝。
萧让微微笑,眉目生俊,贵不可言。
云歇心下慌,转身欲出,因为动作太急,眼看就要踉跄,萧让眼疾手快将他往身前这边带,云歇便扑个满怀。
萧让扣着他腰防止他滑下去,云歇下巴抵在他颈窝,震惊地瞪大眼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云歇忙起身,抬头刹那,额头却撞上萧让下巴,顿时尴尬到脸红,偏偏头顶萧让还低笑两声,落在云歇耳朵里,像是在嘲笑他笨拙。
逼仄轿子里,气氛微微有些暧味。
萧让把人扶起,道:“相父,你在躲。”
他说是肯定句,语气却不生硬,反倒极柔极温和,像是怕把人吓跑。
云歇道声谢,堪堪站稳,暗恨这轿子太小,他既进来,便不好再出去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你生气。”
云歇能感觉到萧让正审视自己,避开他过于灼热视线:“没有生气。”
“那为何躲?可是那诏书冒犯相父?”
萧让提那诏书,云歇只觉心尖发烫,面色却不改,冷声道:“与你无关,是自己问题。”
他说都是实话,都是他自己问题,他想不开,他想慢慢想。
“陛下找微臣,可有要事?”
萧让听着这疏离称谓,轻嗤声,望他:“没要事便不能来?”
“微臣并非此意——”
云歇话音未落,萧让打断,眼底藏着几分笑意:“想见你算不算要事?”
这样亲昵地爱侣间才会说话,却被萧让这样淡然自若坦坦荡荡地说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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