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。
不用靠萧让那近,云歇口气顿松,随意道:“救过江邂命……算,不提,拿到嘴边说跟怨妇似,太没品,本来就没图他什,他也不容易,上有老下有小,哪像无牵无挂身轻,想怎来怎来,不用考虑家人,事事留后路。”
云歇说完这话总感觉萧让陷入迷之低气压。
“相父当真……无牵无挂?”萧让倏然抬头,竟朝他渴切地眨眼。
云歇顿觉头疼,心道声又来。
萧让小时候就这样,每次他出宫玩乐不带他,萧让也不缠他烦他,就个人坐在空荡荡大殿门口,抱着膝,把自己蜷缩成很小团,用双无辜又水汽迷蒙大眼瞅他,再瞅他。
无声中控诉他抛下他恶行。
云歇就受不他这样。
以至于那年岁,云歇逛青楼都要生无可恋地牵着个孩子。
有不认识他,惊讶道:“没想到云公子儿子都这大!”
然后还没等他解释这不是他儿子,小兔崽子就先步冲那人亲切问好,声音又清又脆,笑得比蜜还甜。
然后人家就会夸:“小公子当真礼貌,还是云老爷教得好。”
当年他才十五岁,就因为小兔崽子,被叫不知道多少声云老爷。
因为有个孩子在,那些个莺莺燕燕也不敢再搔首弄姿,云歇本以为歌舞还是能尽兴,结果小兔崽子口个“姐姐”叫得欢,哄得那些个美人笑得花枝乱颤,最后竟无心娱客,牵着他出去买糖葫芦。
云歇又怕小兔崽子被刺杀,还得苦巴巴地结账在后头跟着。
真是趁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
他回去有气儿没地撒,刚要凶萧让,萧让又用水汪汪大眼瞧他,然后慢腾腾地从袖口还是衣襟里摸出包好糕点递给他,低落道:“姐姐们给买,让儿没舍得吃,留给相父。”
“让儿是不是惹相父不开心?”
然后云歇每次都极没出息地接过他递来东西,咬牙切齿地说声“没有”。
小兔崽子就会用雀跃星星眼看他,小心翼翼道:“那让儿下次还能跟着去吗?”
然后云歇又极没出息地僵硬点头。
周而复始。
“你别给老子装!老子不吃你这套!”云歇拂袖往殿内走。
上回就是信他这样,才会被……侮辱。
萧让没听到他想听话,也不恼,水静风停地立在那,望着云歇背影若有所思,半晌莞尔笑,自言自语道:“你真不吃这套?不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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