馄饨馆儿是个国营老字号,仍然保留着旧时代经营模式。进门先得去排队买小票,然后拿着小票去自己取吃。
像大多数那个特殊时代遗留下来店铺样,这里也是数十年日陈旧:白瓷调料瓶子缺边少角,木头饭桌都起毛边儿。服务员脸上明明白白写着“墙上有字,不要问”“爱吃不吃,不吃滚蛋”,反正对着顾客连眼皮都不稀得抬下。如果你只点碗馄炖,开票中年妇女可能还会翻个不轻不重白眼。
点评app上这家店评价是“味道很棒,服务太差,应该不会再去!”
不过这里真正常客没有多少人用那个app就是。
岳方祇要两碗招牌鸡丝馄饨,还有四个棋子火勺。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够吃,他还点个大份素菜拼盘,份鸡汁卤豆腐,以及份猪脑。猪脑其实本来是要点两份,但是身上钱不够。他改成份时候,得到服务员不耐烦咂嘴声。
岳方祇浑不在意。
白墨情绪始终有些低落,发现岳方祇改份数时候,他头都快垂到胸口。岳方祇赶紧解释,说点多吃不完,猪脑胆固醇挺高。
餐食端上来,岳方祇给白墨把火勺和馄饨推过去:“趁热吃,咬时候慢点儿,别烫着。”
周遭吵吵闹闹,都是附近过来吃晚饭街坊。
岳方祇看着白墨,却奇异地觉得自己眼前这小片地方安静极。
棋子火勺是牛肉大葱馅儿。底下是平,上头圆圆地鼓着。外皮烤得很酥,咬里头还带着些许肉汤。
白墨吃个火勺,眼睛却又红。
岳方祇以前很看不起那种会哭男人,觉得大老爷们儿动不动就掉金豆子是很跌份儿事儿。他们以前学武术,很苦,大孩子会欺负小孩子;脾气,bao教练,下手也很不容情——谁要是哭,谁就是软弱,接下来只会变本加厉地挨欺负。
岳方祇自己是从来都不哭。他受委屈,挨欺负,只会生气,会想法子把气撒出去。
可是眼下他看着白墨哭,又觉得哭这个事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。他只想好生安慰他。
想抱住他,拍拍他。也想……亲亲他。
岳方祇把头低下。他心里开始翻搅起来,几乎觉得有点儿慌。他怎老是想亲白墨呢。可是有些念头起就压不下去。
白墨嘴唇是漂亮浅红,看上去就像那个人样柔软。岳方祇会想去摸,想亲,想……
不能再想。
他赶紧低头吃馄饨,结果被狠狠烫下。
本来挺好顿饭,最终吃得心神不宁。两人临走时候,收拾桌子服务员不小心,把旁边桌上杯啤酒碰倒在白墨衣服上。
于是只好赶紧湿淋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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