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只是默默看着他,没有回应。两个人彼此沉默地站在那里,陷入场无言对峙。
郁青知道自己只要开口,润生就有百句话在等着。何况他也不想在院子里和润生掰扯。所以他最终什都没说,只是紧紧闭上嘴,转身往回走。
没想到手腕被下子攥住。
郁青几乎是本能地飞快抽回手。他扭头望去,瞬间仿佛看到润生在咬牙切齿。可当他回过神来,润生脸上又是从前那种不悦时平静得近乎傲慢神色:“你就没什要对说?”
郁青看他会儿,终于忍不住反问道:“你想听说什?”
润生微微愣。半晌,他才轻轻道:“……受伤啊。”他声音里有点点脆弱:“真。等你来找……你也不来……你后来……怎不来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小,头也低下去。
那些话语意含糊,既没有道理,也没有逻辑,仿佛只是自言自语。
郁青本能地想要过去安慰他,但这次生生忍住。小帐篷里发生事,还有那天在桥上吹过冷风和流过眼泪,他始终都无法忘记。润生已经不是从前润生,郁青再也没办法毫无芥蒂地走过去拥抱他。
何况润生每次都是这样——分明做错事,却总有办法把重点模糊掉。从前郁青没往深处想过,如今不样。他不想再这样纵容他。
可是硬起心肠往家方向走几步,他回头见润生还在原地静静地站着。
十七岁润生精瘦但结实,在男生群里能比别人高出大半个脑袋。可当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时,郁青总觉得又看见小时候那个单薄苍白,头发像亚麻样色泽干枯男孩儿。
郁青看着他泛红眼眶,终究心软:“来上个药吧。”
话音没落,润生几乎是嗖地下就走上前来,好像刚才那个傻站着自说自话另有其人。
郁青退开两步,警觉地看着他。
润生低下头,看不到表情:“你家……有吃?”
郁青没有说话,转身默默往家里走。肚子委屈和火气,这会儿也只能先放到边去。
润生对郁青家就像对自己家样熟悉,进门第件事是去洗澡。郁青家里电热水器要烧水,可他似乎根本等不及,直接就用冷水洗,破天荒地连句话都没有抱怨——大概是这次确实没有抱怨底气。
洗完匆匆出来,身上只有条小裤衩。
郁青看到他这个样子,就想起帐篷里事。他怀疑润生是故意,可这话又不能问。最后郁青定定神,尽力让自己听上去心平气和:“伤哪儿?”
润生低声道:“哪儿都伤。”
郁青绕着他转圈儿,除脸上那点儿伤,就是肩背上有几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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