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尘日后打算,是因为林若尘欲言又止神情证实他猜测,先前以灵气救治林若尘时候他便发现林若尘元阴损耗严重,这情况非生育不足以造成,换言之,林若尘此时应该已经有孩子。
“还有所依靠。”林若尘低声说道。
莫问闻言点点头,寥寥几笔写下休书,转而走到床边解开林若尘穴道,将那休书递给她。
林若尘接过休书挣扎起身,凑近桌上灯烛看那休书,待得看清休书所写,再度哭倒在地,休书写是‘林氏次女若尘,聪慧懂理,莫家明媒礼聘,娶亲入门,时逢乱世,夫家未能护其周全,令其颠沛他乡饱受苦难,乃致夫妻之道难全,今起书封退亲于林氏,还林氏次女若尘轻身自由。’林若尘何曾想过莫问所写休书会是此等言语,不但未曾怪责于她,还归咎于自身,这纸休书当是世间最为温情休书,她接之汗颜,受之有愧,故此痛哭不已,久久难停。
“切莫哀哭,当日北上寻你,有吴云作伴,有藏金傍身,亦不如何辛苦,当日亦年幼,不该留下发簪羞辱于你,日后想起多有自责。”莫问并未上前搀扶林若尘。
林若尘闻言不但没有止哭,反而哭更甚,羞愧之情无以复加,她能猜到莫问当日看到什,倘若之前所为只是为活命,之后所为无异于自贱取宠,彻底断绝自己后路。
片刻过后,慕青端粥到来,莫问抬手作势,慕青会意,上前扶起林若尘。
“林氏二老尸骨已然收敛,林姑娘请用些粥饭,少顷会引你前去祭拜。”莫问冲林若尘说道。
林若尘闻言再度跪倒痛哭,除羞愧还有无尽悔恨,莫问当年知道她难以全身仍然北上寻她,必然是抱包容之心,倘若她没有承欢于胡人,哪怕是失贞洁,莫问亦不会嫌弃她。但她错再错,失去自,亦失去莫问。
“吃掉粥饭,不然不带你前去,无引领,你找不到双亲坟墓。”莫问笑道。
林若尘焉能不知莫问此语乃是刻意宽心于她,闻言又复痛哭,她失去世间女子梦寐以求夫君,是她亲手葬送。
“你在此处侍奉林姑娘,待她吃完粥饭,前往前厅见。”莫问冲慕青交代声,转身自床头取过只小包纳于袖中转身出门。
“去寻些香烛纸钱,少顷前去祭拜林氏二老。”莫问冲等候在院中老五交代道。
“老爷,她虽然可怜,你可千万不能心软。”老五说道,先前他直以为林若尘是做戏假装,但此时他不再这样认为,因为假装人发不出这种肝肠寸断哭声。
“她此番到来只是为赎罪,并无他求,快去吧,她祭完先人便要回去。”莫问摆手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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