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莫问暗自斟酌,倘若黑三还没走,便借口外出拾捡柴火迷路。
回到破庙附近,莫问并未立刻进去,而是在远处观察片刻,确定黑三已经不在庙里才走回去,庙外有两棵枯死大树,想必是黑三昨夜拖回来。
进入破庙之后莫问被吓跳,只死狍子被遗弃在破庙正中,狍子条后腿已经缺失,庙内到处都是狍子临死前挣扎溅落血迹。
见到这只狍子,莫问立刻后悔,这只狍子明显是黑三留给他,黑三先前喝骂野狼言语以及它些举动都表明它虽不是人类,却并不肆意害人,倘若与之同行,定不会被其吞食,而且黑三很讲义气,必能陪他在邺城到处寻找林若尘。可惜是自己胆小多心,平白错过大好机会。想及此处莫问连连跺脚,后悔不迭。
但黑三已经走,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,长吁短叹之后莫问用匕首割断树枝将窗户再度加固,编扎篱笆挡住大门,他并非王公贵胄,寻常活计也会做,当然,编扎篱笆很是粗陋。
莫问之前并未整理过下水,但人适应能力很强,莫问将那狍子剥皮去肚,悬挂在庙内,然后清洗杂碎,夜晚将至时候他再次去趟北面村庄,用最后十枚铜钱换半罐盐巴,当他气喘吁吁回到破庙时看到东西并没有被人偷走,这才放下心来。他从未对食物如此看重,但此时他不得不看重,因为如若没食物就会被饿死。
晚上再度下雪,莫问在庙里生火做饭,那个破碎水缸就是他锅灶,庙内温暖,莫问手里拿着鹿肉暗自落泪,落难受罪时候他很少想起家人,因为他感觉死未尝不是解脱。但此时身处温暖环境,吃着鲜美鹿肉,他发现人生还有美好面,而这种美好他家人再也感受不到。
随后数日莫问都在破庙中安身,黑三走后那两只野狼没有再出现过,他晚上可以放心入睡。冬天很冷,食物不易腐坏,那只狍子大部分被他用盐巴腌起来,只吃掉部分杂碎,每当吃饭时候他都会想起老五,也不知道老五路上是否安全,是否有东西可吃。
令莫问没有想到是老五在第十天晚上就风尘仆仆赶回来。
“老爷,这是哪儿来?”老五进门之后愕然看着悬挂在庙内东侧鹿肉。
“好心人留给咱们,你回西阳县?”莫问接过老五身上包袱,上下打量着老五。
“回。”老五自怀中掏出个小布包递给莫问。
“怎这快?”莫问接过布包疑惑问道。
“路上没怎歇,这些都是咱们吗?”老五注意力直在那些还没有彻底风干肉块上。
“对,直给你留着。”莫问点头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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