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。
路念东今天穿件卫衣,面料厚实,就算碰到也隔着衣服,不会有什问题。
更何况路念东还是他发小,他们在那之前就认识,知晓他病情,是他除母亲妹妹外最信任人。
不管从哪方面来说,和他接触都该是件简单事情。
——只要你迈出第步,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困难。
不记得是哪任心理医生说,但池清台直记着这句话。
只要迈出第步,只要他主动和人接触……
池清台伸出右手,朝着路念东胳膊缓慢伸去。距离越来越短,池清台心跳逐渐加速,脑海中弦越绷越紧。
没问题。
他深吸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这个餐厅环境很好,食客都礼貌温和,服务员也是轻声细语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个非常安全环境。
你能做到。
然而在他即将碰到路念东瞬间,明亮餐厅仿佛瞬间变成那间昏暗地下室……
池清台闭上眼,额角渗出细密汗水,手在空气中缓缓抖动。
“抱歉。”
僵持十几秒,池清台猛地收回右手,胸膛急速起伏着。
他又失败。
“嗨,没事儿!”路念东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揪心,他知道池清台当初所有遭遇,比谁都希望他能走出来。
他笑着安慰好友:“不摸就不摸嘛,也不定非要克服,现在那多人都有心理疾病,不也照样活得好好。更何况你这个又不严重,你都习惯也没什。”
虽然对方耐心地安慰他,但池清台还是感到阵难以言喻挫败。
他面色苍白把手收在台下,双手用力地交握。
这顿饭很快结束,池清台开车回家,把门层层落锁,然后沉入浴缸,让水淹没头顶。
声音和光线都逐渐远去,池清台闭上眼睛,在心里骂句:就你矫情。
不知过多久,浴缸里水渐渐变冷,旁手机震动起来。
池清台伸出湿漉漉手拿起手机,从水里钻出脑袋:“喂。”
他声音低而沉,带着些许颗粒感沙哑,和平日里冷静自持模样大相径庭。
“你还好吗?”谢疏慵在电话那头很礼貌地询问,“现在方便接电话吗?”
“方便。”池清台钻出水面,温水从他身上滑落哗啦声响,“你说。”
似乎意识到他在泡澡,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瞬,过会儿才开口:“明天有时间吗?新房看好,你过来看看还缺不缺什。”
池清台周日没有工作,上午去医院探望母亲,下午还有半天空余时间。
“不用,”他摇头,“明天下午搬过来。”
谢疏慵又说:“来接你。”
“不必,”池清台不愿麻烦别人,拒绝他邀请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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