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清台不再回答,撑着雨伞独自往前。
他穿着款黑色大衣,手握黑色骨雨伞走在雨中,有股文人的清隽。
谢疏慵把车速放到最低,一点点跟在他身后。
今天是谢万德的寿宴,整个垂钓台车来车往,有人没来得及减速,通过水坑时溅起了大片积水。池清台时不时就要闪躲,狼狈不已。
谢疏慵看不下去,把车开到池清台旁边替他挡水。
这下终于没有积水溅过来,全被那辆昂贵无比的超级跑车挡了。
“你和谁约的这儿?”谢疏慵问他,“怎么连个临时车证都不给你?还大老远让你走出去。”
他本来只是闲聊,没想到一旁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。
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了过来,被黑色的雨伞遮挡了一半,漂亮得跟幅山水画似的。
谢疏慵正想说点儿什么,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口:“你不知道?”
谢疏慵:“我知道什么?”
池清台:“我是池清台。”
谢疏慵思考两秒,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他刚才自我介绍时用的“我是”,而不是“我叫”。也就是说,他们早就该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名字。
再加上刚才池清台的反问……
“抱歉,稍等片刻。”
谢疏慵打开微信,点进屏蔽的消息记录,果不其然看到了池清台的名字。
谢疏慵:“……”
这都是些什么事儿……
“怪我,我一点儿消息都没看。”谢疏慵放下手机,第一次因为放相亲对象鸽子,产生了自责的情绪。
他打开车门,再次发出邀请:“就当道歉,让我请你吃个饭吧?”
池清台这次终于上了车,但却拒绝了他的要求:“今晚约了客户,我没时间。”
谢疏慵:“那明天?”
池清台却不答反问:“谢先生多次放相亲对象鸽子,是不想结婚吗?”
“不想。”谢疏慵很干脆,“哪怕谢万德给我塞一百个相亲对象,我都不会结婚。”
池清台这才意识到,自己先前拿到的信息有误。
谢疏慵绝不是适合的联姻对象。
他能够连放十几个相亲对象的鸽子,根本就不会顶着压力与人协议结婚。
超跑停在垂钓台正门外,池清台打开车门,神情礼貌而疏离:“谢谢你送我出来,饭就不必吃了。”
谢疏慵:“还在生气?”
“没有,”池清台心平气和,“只是我相亲是要找人结婚,谢先生没有这个想法,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。”
谢疏慵抬头:“你觉得和我相处是耽误时间?”
池清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礼盒,又说:“这是你在飞机上救助病人的谢礼,他找不到你,托我把钢笔带给你。”
谢疏慵没接。
池清台就把礼盒放在他车盖上,连雨伞也一并留下,独自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