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沉正站在树下。
岑羽惊讶地过去,先没管那树,也没管殿门外这番变化,问沧沉:“露水取好?”
整整三日。
沧沉:“嗯。”
岑羽又问:“什时候回来?”
沧沉:“昨夜。”
岑羽心道那他睡得挺沉,都没察觉。
这个时候,岑羽才抬头看向头顶大榕树。
他心知这树肯定是沧沉挪来,就是不知道有什用意。
难道这树是块神木,于龙族、尤其是龙崽有益?
沧沉却说,这就是凡间棵普通榕树。
要说有什特别,大概就是这棵树,岑羽当初在山林住着时候很喜欢,每天午后都要去树下小憩会儿。
定要说这树有什非同寻常,无非就是这树命比其他榕树都要好,在凡间时用它如盖树荫为坐在树下龙神遮过日头,龙神回苍山取水时候,忽然想起它,又想方设法,将它棵原本只能种在凡尘树,挪来天上。
这也是缘何沧沉取个水,说好去去就回,三天都没回来——将凡间树挪上天,就跟要水里糖不融化般,于龙神来说不难,就是破费番周折。
沧沉因为这番周折,才晚归三日。
岑羽愣愣:“为什?”为什挪树?
沧沉这里却没有什为什。
只是他下界回苍山路上,心底有点点柔软,眼中见山林春光烂漫,忽然想起而已。
——想起凡间那山林,想起在山林时岑羽自在样子,想起他每日午后都要在树下小憩,独自安静地歇息会儿。
想起他喜欢那棵树。
想起来,便去做。
岑羽从怔然变成微愕。
前有神罚,后有挪树,每件都是于龙神来说动动手小事,每件也都跟龙神没什关系、只跟他自己有关……
岑羽心里那微妙而陌生触动又升腾起来。
但这次,他想不是龙神待他太好,他要多多孵蛋,回报这大龙。
他想是……
他什都没想,脑内莫名空白。
过会儿,耳尖不自觉地红。
亏得殿官匆匆赶来,说内庭宣旨侍官来,正在前殿。
岑羽耳尖滚烫地跟着殿官走。
殊不知龙神这番挪树上天举动震惊天界。
这就跟海底捞月、天上取星般,毫无实质用处,不过是用来哄人虚把式。
不拒山被雷罚劈过之前,这种事从来都只有白虎神会做,如今龙神竟然也步这后尘。
说好听,这叫极尽宠爱。
不好听,便是耽溺风月。
四位远古神总共就剩下俩,个这样就算,如今两个全这样!?
天君前脚美滋滋,后脚气吐血。
只恨宣旨侍官在幽明殿外站足足三天,送出去官职,泼出去水,面子当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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