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说:所以,对恋人说,既是个真诚恋人,又是个好色之徒。对她说,不能离开她,不能想象离开她可怎办……但对她说对所有美好女人也都着迷,让她看见真象,而她,就离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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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人,和他恋人,从镜子里面,观看自己。
点烛光,稳稳,不动。并不要求它固定在哪儿。
那点光明在两面镜子之间扩大,照亮幽暗中他们裸体。
他们独立地站着,同时看见自己和对方,看见个男人和个女人欲望。
他们不约而同把头扭向对方,激动、惊讶。
人很少能够这样观看自己。
像这样,起观看他们。自己在他们之中。他们就是们自己。
他们扭动下身体,证实那就是们。证实那就是你,和。证实两个常常必须互相藏起来形象和欲望,正互相敞开,坦露给对方。
在两面镜子之间,转动、曲伸、舒展,让两个形象差别得到夸张。
让男人和女人不同,被证明。
你,和。你和,不同。真,世界上有这不同你和,有两种多不同花朵。
让明朗和含蓄都到来。让粗犷和细腻、昂耸和荡漾,都开放。让不同方式都被承认。
诗人和他恋人,互相牵牵手。牵着手转换位置,确信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,确信这时刻不同平常。
换个位置或者再换个位置。突然,紧贴……跪下……扑倒……
随后,料必无比疯狂。
那疯狂不能描写。不是不敢,是不能。
是语言和文字盲点。
那疯狂很难回忆,无法诉说。因为它,没有另外方式可以替代。
它是它,或者不是它,别无蹊径。
它本身就是词汇,就是语言,就是思想,就是想象尽头。
如果它足够疯狂,它就消灭人所能够制造、所有可以归为光荣或归为羞耻语言。因为那时它根本欲望是消灭差别。
两面镜子之间是无限空阔。当然那要取决于光照耀。有时想,两面相对镜子之间,支烛光会不会就是无限光明,点黑暗会不会就是无限幽冥,个男人和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人间,次忘交合会不会就是切差别消灭……
叫喊、呻吟、昏眩。之后,慢慢又感到夜风吹拂。
慢慢,思绪又会涌起,差别再度呈现。躺在烛光和幽暗中,他们,到底还是两个人。是具体:个男人和个女人。
因之,在他们以外必有个纷坛繁杂世界。
必定有些不可把握事物让人担忧。
她说:“你是不是,爱?”
想,诗人会说:“当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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