偿。”
陈其昭稍顿片刻,才意识到沈于淮在恭喜什。
他说声谢谢,脑中已经开始快速思索有没有突兀表现,所幸今天跟着张雅芝见人时候稍有收敛,最多就在林士忠面前演回。
现场人那多,沈于淮未必能注意到他,应该也没太糟糕。
顶多拍卖时候嚣张点……?但也还好。
“很喜欢翡翠?”沈于淮不经意地问句。
陈其昭道:“没有,给妈拍。”
两人站在窗边位置,远离热闹人群,陈其昭抿口橙汁,有点心不在焉地思索着下个话题。他刚准备开口,忽然见到沈于淮朝他伸手而来,稍稍揽他肩膀,将他往前带两步。
位路过女士不小心崴脚,手中香槟泼到陈其昭脚边。
刚刚要是没沈于淮拉手,这香槟泼到就是陈其昭。
“非常抱歉。”女士说。
陈其昭说句没事,对方很快就走,似乎去洗手间整理仪容。
这打岔,陈其昭离沈于淮又近几分,闻到沈于淮身上味道。
——还是熟悉薄荷香。
因为经常出入实验室解除各种各样化学药剂,沈于淮身上最多就是消毒水味道,其次就是这种薄荷香,或许应该说是种薄荷去味剂,有时候用来掩盖身上突兀药剂味道。
他感觉到平静。
上辈子,最开始可以说是没有朋友。
平日玩得好富二代好友们避如蛇蝎,学校里同学半月没见就变得疏远,用金钱堆砌起来关系脆弱不堪,在陈家最艰难时间里他身边几乎没有人,那时候身边没诉苦对象,就连关系算好点颜凯麟也因为惹事被赶回国外断联系,最黑暗那段时间里每天承受着来自集团股东轰炸,来自压抑吵架家庭,来自四面八方唾骂,来自永无止境废物言论压力。
那时候他尚且还保留着最后丝天真,直至被推到门前。
迎接媒体灯光,迎来生最黑暗那天,从此他人生不受控制,直到遇见沈于淮。
在他即将被黑暗吞没时候,沈于淮朝他伸出手,潮水般情绪找到个突破口。
所以他很爱跟沈于淮聊天,哪怕只是说两句没有意义话,对方也不会在意他胡言乱语,而是认真回复他每个无厘头留言。
陈其昭以前不觉得自己偏爱薄荷味道,甚至早年感受不到薄荷带来清新,偶尔会觉得这种味道过度刺鼻,完全谈不上喜欢。这种感觉直至沈于淮死后,他才微妙地察觉到点变化,把自己沐浴露换成薄荷香,妄图尝试用种味道去麻痹自己,寻求片刻宁静。
突然间,陈其昭脑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画面,诡异阴冷似乎从脚底爬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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