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明白,到黄州是觉悟,与以前苏东坡是两个人。(参见《答李端叔书》)
苏东坡这种自省,不是种走向乖巧心理调整,而是种极其诚恳自剖析,目是想找回个真正自己。他在无情地剥除自己身上每点异己成分,哪怕这些成分曾为他带来过官职、荣誉和名声。
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。在这过程中,佛教帮他大忙,使他习惯于淡泊和静定。艰苦物质生活,又使他不得不亲自垦荒种地,体味着自然和生命原始意味。
这切,使苏东坡经历次整体意义上脱胎换骨,也使他艺术才情获得次蒸馏和升华。他,真正地成熟——与古往今来许多大家样,成熟于场灾难之后,成熟于灭寂后再生,成熟于穷乡僻壤,成熟于几乎没有人在他身边时刻。
幸好,他还不年老,他在黄州期间是四十四岁至四十八岁,对个男人来说,正是最重要年月,今后还大有可为。中国历史上,许多人觉悟在过于苍老暮年,刚要享用成熟所带来恩惠,脚步却已踉跄蹒跚。与他们相比,苏东坡真是好命。
成熟是种明亮而不刺眼光辉,种圆润而不腻耳音响,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从容,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述求告大气,种不理会哄闹微笑,种洗刷偏激淡漠,种无须声张厚实,种并不陡峭高度。勃郁豪情发过酵,尖利山风收住劲,湍急溪流汇成湖,结果——
引导千古杰作前奏已经鸣响,道神秘天光射向黄州,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和前、后《赤壁赋》马上就要产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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