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扇木门再次在沈菩身后关上,箫起知道再也等不到她走出来。融化溃烂心忽然开始剧烈地疼痛,窒痛让他大口大口地呕血。他被血水溢满眼眶黏连,很快什都看不清,视线里只是脏兮兮团红色。
沈菩回到寺中,没有再撑伞去河边寻衣,而是跪在慈悲佛像前。
她并没有认出箫起。
她不知寺外事因果,可世间善恶本就难辨。死生早已看透,无谓纷争,人死如灯灭。她虔诚地捻着佛珠,为世间所有亡者诵着超度往生经。
寺外,伏鸦手忙脚乱将外袍脱,小心翼翼将沈菩递来伞包裹起来,放在旁,才活动活动手指,去生剥箫起人皮。箫起将会活着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人皮被剥下来滋味。
伏鸦用雨水洗净手上血迹,手小心翼翼将包着伞抱在怀里,手拎着血淋淋人皮。他转头凝望妙安寺。
她皈依佛,从此伏鸦跪拜每个遇到佛,愿各路佛善待她。管它是菩萨、明王,还是弥勒佛。
细雨很快停,伏鸦转身回京,此生不会再来打扰她修行。
垂柳浮水,雨珠从枝杈间坠入河面,敲醒圈圈浅浅涟漪。暖红落日余晖洒落河面,涟漪浮动间满是潋滟。
夕照镇夕阳,真很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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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徊光合着眼懒洋洋地坐在海棠树下摇椅中,腿上放着个红胆深口大碗,里面装着些荔枝。那株荔枝生长五年,终于结出像点样子荔枝。
裴徊光早就听见脚步声,他略略抬起眼皮,瞥着身边小东西。
狗剩儿站在裴徊光身边,从他腿上碗中拿颗荔枝在剥。
“啧。跑到咱家这里来偷吃。”
狗剩儿小手捏着剥好荔枝往裴徊光面前送,奶声奶气地说:“不偷吃,给爷爷剥。”
裴徊光瞥着狗剩儿小手上沾泥巴,实在不想吃这颗荔枝。裴徊光眼角余光瞥见从后院过来哑叔,略抬下巴,道:“给他吃。”
狗剩儿想想,颗不够呀。他又剥颗,手抓着颗莹白荔枝,小短腿跑得飞快,边跑边喊:“太爷爷!吃荔枝啦!”
哑叔才不会嫌狗剩儿小手上有泥巴,他眉开眼笑地张嘴吃,又把手中用萝卜雕小花灯递给狗剩儿。
“好好看哦!”
狗剩儿接过来之后,立马转头朝裴徊光跑过去,献宝似踮起脚尖高举萝卜小花灯给裴徊光看。
裴徊光瞥眼,啧笑声,道:“这哪儿好看?他雕十二生肖才勉强能看。”
哑叔傻呵呵地笑。
狗剩儿凑到裴徊光面前追问着十二生肖有多好看。他点都不怕裴徊光,甚至没看见裴徊光嫌弃目光,将双小脏手搭在裴徊光腿上。
他刚会说话时,裴徊光随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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