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,早就凉。
灿珠在楼抄手游廊里走来走去,今日事情很多,皇后娘娘应当早些回昭月宫梳洗着宫装,早要跟着皇帝在永岁殿接受朝臣跪拜恭贺,然后再与皇帝起率朝臣前往宗庙祭拜。
虽说昨天晚上是年三十,睡得很晚。可今天这样重要日子,是万万不能贪眠。灿珠心里想着皇后娘娘做事向来有分寸,断然不会在今日懒床。莫不是被什事情绊住?偏她不能轻易上楼去。
再说,俞太医已经在昭月宫候着。
她在抄手游廊里渡着步子走得是越来越快,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。
七楼寝屋里,沈茴怔怔坐在床榻上,眼睛红通通。她攥着被子手在发颤,她用力扯着被子裹住痕迹斑斑身体。
“、怎会……”
大片凌乱记忆冲进脑海,她难以想象那些不堪画面里,是她。
可确确是她。
裴徊光从衣橱里取套干净衣服送过来,去拉沈茴裹在身上被子。沈茴下意识地向后躲躲,攥着被子手更用力。
“啧。娘娘这身体,咱家哪里没看过、没咬过?”裴徊光将她衣服扔给她,“再呆坐在这里回味昨晚快活,误时辰可别哭着求咱家想法子。”
沈茴仰着脸望着裴徊光,双颊泛红,眼睛也跟着红,快要哭出来。
裴徊光窒窒。
得,这小皇后只会夜里风流,天亮又变成委屈巴巴纯稚少女。
裴徊光走到窗前,将窗户彻底推开,望着远处玉檀林。
沈茴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初,会有很多事情要做。她赶忙欠身去拿裴徊光扔过来衣服。奇异心理让她不忍将痕迹斑斑身体从被子里露出来,她耷拉着唇角,将衣服拿到被子里来穿。
不小心摸到个东西,沈茴好奇地把东西从被子里拿出来,铃铛发出响动来。
是个有点特殊铃铛。
——缅铃。
沈茴怔怔,才想起这是什东西。她脸上红晕又深几分,她拧着眉,匆匆将东西重新放进被子里。又掩耳盗铃般将缅铃往被子深处藏藏。
立在窗前裴徊光背对着床上沈茴,他听着她手里缅铃发出细微声响,眼前可以浮现她略略歪着头,望着捧在手心里缅铃懊恼模样。
直到那铃铛声音消失,裴徊光笑笑,他慢悠悠地用指腹捻捻自己嘴角。又用舌尖顶顶唇角。铃铛脆脆声响很动听,可还是昨天晚上在人身体里时声音更好听些。
沈茴从暗道回昭月宫时候,裴徊光出乎意料地陪着她。
沈茴目光复杂地望他眼,又匆匆收回视线。她将手搭在裴徊光小臂上,脚步匆匆地走在暗道里。
灿珠也不上前,故意落后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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