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徊光慢悠悠将信纸折成只千纸鹤,他边折着边问:“咱家倒是有些好奇,如果形势所迫齐煜和齐熔只能活个,娘娘可会因为保齐煜去杀齐熔?”
沈茴说:“总有第三种选择。”
裴徊光笑她总希望事情圆满,道:“不,没有第三种选择,必须二选。”
裴徊光去猜小皇后答案。是想着倾尽全力保护齐煜同时坚持底线必不伤及无辜,还是会为齐煜破她良知去杀齐熔?
可沈茴哪种答案都没给,她反而是理直气壮地反问:“是谁规定只这两种选择?他又凭什将其他路堵死?”
她神情太过认真与无畏,裴徊光就没舍得将那句“天真”评价说出来。他将折好千纸鹤塞给沈茴,缓缓道:“可这世上人大多都没有娘娘这般坚守骨气。”
沈茴低着头,望着手里千纸鹤。
裴徊光瞧着她这个样子,不由再多说两句:“娘娘自小被宠爱长大,家风亦清正。既没见过后宅腌臜,也没遇过争宠夺利,自然不大懂这里面弯弯绕绕。”
沈茴蹙蹙眉,小声说:“掌印这话不对,本宫也争过宠……”
裴徊光有些意外地瞥她眼,恰巧撞见沈茴飞快偷看他那眼。目光撞,沈茴迅速移开眼睛。
她怎没争宠过呢?争过。当她误以为裴徊光把她赶出沧青阁是见兰妃,着实认真地“争”下。
裴徊光飞快回忆遍,瞬间明白沈茴意思,不由就露笑,再道句:“也算吧。不过咱家说话,娘娘是听明白没有?”
沈茴说:“小时候读过本书,将富商重病,正妻无出,几个小妾为争家产斗来斗去,这个给那个下毒,那个给这个泼脏水。”
裴徊光便知她听懂,顺势转移话题:“啧,娘娘还真是涉读颇深。”
“那书讲可怕,看到半就撇开,没读完。”
这是实话。
沈茴读那书时,不过八岁左右。那个时候她连床榻都很少下,身边都是家人关怀。因她身边家人全然不是那个样子,当时便觉得那书是瞎写。什书落到她手里,她都会兴致浓浓地读完,偏那本被她扔开。
裴徊光远远看见锦王望过来,本是该锦王来望云亭说话,可沈茴在这里,他就不大想锦王过来,自己先提步,往下面走。
“谢掌印教本宫。”
裴徊光有些好笑。这也算教?这也需要教?他只能感慨小皇后还真是被宠大。
他没接话,也没回头,继续往下走。
沈茴目送裴徊光走远,才转头询问沉月宫中还有哪些妃嫔有孕。她被裴徊光引着去分析这后宫中女人们争斗。分明已大致明白,可沈茴心里还是觉得为利残害小孩子性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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