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茴抬起双手,将手心贴在微微发烫脸颊上。略耻于自己刚刚竟能说出那样话来。可,再羞耻事情她都主动做过,那些言语又算得什。
她低下头,望向自己过分低领口,胸口微凉,她捏着衣料略抬抬,双手交叠轻轻压着。然后她才打量起七楼寝屋。
与楼下宽敞书阁相比,裴徊光寝屋竟显得狭窄逼仄许多。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。
窗下摆着张长长木榻,连软垫也没有铺。另侧贴墙摆着个单开门双层衣橱。屋子当中方桌旁椅子只有把,并没有多出把来,想来除裴徊光不曾有人进过这里。
深处床榻也寻常,也不是什名贵拔步床。这床,竟是连床幔也没有。被褥整齐地叠好贴墙横放在里侧。
这里简单不像权势滔天司礼监掌印太监住处。
沈茴走过去,在床榻坐下才发现异常。她掀开床褥角,看见这打眼瞧着寻常床竟是张玉床。
她指尖摸摸玉料,不由怔怔,继而笑自己前刻还觉得这里简陋。更别说床榻上玉枕更是玉料上佳。那看起来没有织金绣银素色被褥,入手软温,自然都是进贡锦缎中最好料子。
沈茴偏过身侧坐在床榻上,等会儿没等到上楼脚步声。她稍微犹豫下,伸手去扯叠好被子。
这还是沈茴头次铺床。她着实费些功夫,才将被子平整地铺好,将被角也理得整整齐齐。
沈茴又往门口方向看眼,还是没有听到上楼来响动。
暂不能宽衣,只好先暖榻。
沈茴脱下鞋子,点点挪进被子里,浑身不自在地躺下来。压在身上被子有裴徊光身上味道。
不是玉檀香。
是他身上另种极浅极浅味道,特殊,沈茴不曾在别处嗅到气息。
沈茴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,怔怔望着屋顶。她会儿脑子里想东想西乱七八糟,会儿又脑子里片空无。
过去许久,她刚放松下来,忽听见脚步声,身子瞬间又紧绷起来。
裴徊光推门进来,瞥眼床榻上人。
沈茴转过头来,望着裴徊光逐渐走近。
她要做点什?
裴徊光走到床榻前时,沈茴掀开被子坐起来。她努力回忆下平日里沉月和拾星是怎服侍她,可她再仰着脸望向裴徊光时候,却见他穿着单薄雪色寝衣,明显已经沐洗过,不需要她帮着宽衣。
“暖好?”裴徊光用微屈食指指背敲敲她头顶。
沈茴点头,才反应过来般立刻挪到床里侧去。她缩在床里侧,看着裴徊光动作自然地上榻。
分明那样事情已做过,可沈茴想着与他同榻竟莫名紧张得要命。她也不晓得这是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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