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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从喜悦里冷静下来。
她不是小孩子,怎能永远躲在家人后面寻求庇护呢?
她长大,即使没有保护家人能耐,也至少该是与家人并肩作战。
更何况,她已经把裴徊光招惹。
眼下,她就算想脱身,也要花些心思,不是立刻可以脱身。
“你要哭吗?”齐煜歪着头,好奇地盯着沈茴红红眼睛。
沈茴摸摸他头,说:“是呀。煜儿伤,姨母心疼呢。”
齐煜眨眨眼,再眨眨眼。
“所以煜儿要保护好自己,知道吗?”
齐煜认真想会儿,不吭声地低下头,小小手指头去抠着被子上双鲤图。
是夜,沈茴再次小心翼翼地推开博古架,迈进暗道里。她缓步穿过漆黑暗道,走得坚定又沉稳。她隐约意识到,这不是她第次迈进暗道,也绝非最后次走过这里。
踏进沧青阁,沈茴轻轻地推开面前门。
裴徊光坐在玉石长案之后,手握着卷书册在读,另只手随意搭在案侧牛雕摆件上。
给裴徊光送礼人很多,他收却不多。绝非清廉,而是看不上。马上新岁,又是牛年,便有人送这座小牛摆件。玉料价值连城,做工也精湛,颇得裴徊光心意。
玉质细腻,触之温滑。
沈茴走到裴徊光面前主动开口:“人当言而有信,本宫来履诺为掌印宽衣暖榻。”
裴徊光没理她,看都不看她眼。
沈茴视线落在裴徊光手搭着玉雕上,她咬咬唇,说:“此玉虽好,彼玉却更加细腻软滑,更宜为掌印搭掌暖手。”
裴徊光勉强半抬眼。
沈茴畏寒,今日却穿条开胸极低裙子。
裴徊光视线在沈茴胸口墨绿系带上凝瞬,才,再抬抬眼,去看她脸。
裴徊光觉得小皇后最难得可贵便是,她若下决定绝不扭捏委屈,大大方方地明艳绽笑着。
裴徊光这才抬手,指指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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