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山,脚下就是那条清平河,哗哗啦啦日夜不歇。“正当梨花开遍天涯,河上飘荡柔曼轻纱,卡秋莎站在峻峭岸上,歌声好像明媚春光。”歌声在大山上撞起回声,顺着清平川漫散得很远。唱阵,歇下来,大家都感到,默不作声。感动于什呢?至少大家唱到“姑娘”“爱人”时都不那自然。意犹未尽,再唱:“走过来坐在身旁,不要离别得这样匆忙,要记住红河村你故乡,还有那热爱你姑娘。”难道这歌也很g,m?管他!这歌更让人心动。那刻,要是真有位姑娘对们之中不管谁,表示与那歌词相似意思,谁都会走过去坐在她身旁。对二十岁上下人来说,爱情是主流,反爱情反动只是股逆流。不过这股逆流时还很强大,仍不敢当着女生唱这些歌,怕被骂作流氓。爱情主流只在心里涌动。既是主流,就不可阻挡。有几回下工回来,在山路上边走边唱,走过条沟,翻过道梁,唱得正忘情,忽然迎头撞上个或是几个女生,虽赶忙打住但为时已晚,料必那歌声已进入姑娘耳朵(但愿不仅仅是耳朵,还有心田)。这可咋办?大家慌阵,说:“没事。”壮自己胆。说:“管她们!”撑撑男子汉面子。“她们听见吗?”“那还能听不见?”“她们脸都红。”“是吗?”“当然。”“听他胡说呢。”“嘿,谁胡说谁不是人!”“你看见?”“废话。”这倒是个不坏消息,是件值得回味事,让人微微地激动。不管怎说,这歌声在姑娘那儿有反应,不管是什反应吧,总归比仅仅在大山上撞起回声值得考虑。主流毕竟是主流。不久,们听见女生们也唱起“黄歌”来:“小伙子你为什忧愁?为什低着你头?是谁叫你这样伤心?问他是那赶车人……”
想来,人类切歌唱大概正就是这样起源。或者说切艺术都是这样起源。艰苦生活需要希望,鲜活生命需要爱情,数不完日子和数不完心事,都要诉说。民歌尤其是这样。陕北民歌尤其是这样。“百灵子过河沉不底,三年两年忘不你。有朝日见面,知心话儿要拉遍。”“蛤蟆口灶火烧干柴,越烧越热离不开。”“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,烧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。”“白脖子鸭儿朝南飞,你是哥哥勾命鬼。半夜里想起干妹妹,狼吃哥哥不后悔。”情歌在切民歌中都占着很大比例,说到底,爱是根本希望,爱,这才需要诉说。在山里受苦,熬煎,老乡们就扯开嗓子唱,不像们那偷偷摸摸。爱嘛,又不是偷。“墙头上跑马还嫌低,面对面睡觉还想你。把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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