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。
他紧咬牙才摁住
冲上去
本能，他强逼着自己点点无声地退后，直退到那片半人高草丛中。
唐亦摸出随身手机，将定位发给程仞，然后他调成静音，拨通唐红雨电话。
对面几乎立刻就接起：“你那边──”
“
找到她。”
唐亦阖阖眼，哑声说。
唐红雨似乎被哽下，没能第时间说上话来。
唐亦没等她：“定位发给程仞，去拖延时间，警察很快到。”
唐红雨呼吸紧：“你要干吗？警察去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！徐远敬现在已经疯，他没什
好失去你和他不同！”
唐亦感觉自己定是太累，他竟然还能很轻地笑声，“也没什不同。”
“唐亦──”
“嘘，别吓着她，”唐亦轻声，“办公室保险柜，密码0306，里面有遗嘱。”
唐红雨头皮麻：“你他妈跟说这个──”
“要是没出来，你欠，都归给她。”唐亦第次这低声下气地和唐红雨说话，“就当求你，这辈子护好她。如果有下辈子……”他笑下，“希望有吧。”
“唐亦！”
在唐红雨吓出哭腔声音里，唐亦挂断电话。他把手机扔在原地，独身朝夜色里矮楼走去。
野地里草恣意生长，长得及腰，从他身旁拂过去。
那些野草就像他。
从泥里长大，污脏，卑贱，心头脓血都是黑，偏偏渴望天上雪白小菩萨。没够下来多好，离她远点多好，她也不用受今天惊慌和磨难。
她该多害怕。
如果人真有下辈子……
那他想当个普通正常人，干干净净，不疯不癫，然后找到她。
定要找到她。
“毓亦──”
唐亦骤然停身。
沉默几秒，他伸手扶上空洞窗台。
……
……
徐远敬怎也没有想到，唐亦会这快出现在他面前。按照他计划他们会见面，但绝不该是现在。
他还什都没做、还什都没准备好。
徐远敬又气又恨，又对这个疯子有种仿佛已经深植进骨子里怕。
他攥紧手里直握着匕首，挤出个笑：“本来打算明天就打电话给你，你这早来干吗，急着找死？”
“对，来找死。”唐亦朝他们面前走过去，“来，杀。”
“你别动！”
徐远敬吓得手抖，迅速地把匕首横到林青鸦颈前。
他声音颤哑，目眦欲裂。
“你再过来、再过来就划开她脖子！这荒郊野外，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！”
唐亦迈出腿僵停住。
徐远敬愣，然后握着刀大笑起来：“多稀奇，唐家疯狗竟然能这听话？真开眼界！这都得多谢你啊林青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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