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晚栀已经快要忘记有多久没亲眼见过这人。
大概两年零三个月。
最后次见到江肆是在她高即将结束那个夏天。
那年夏来得格外早些,烈日炎炎,他站在校广场中间很高很高石阶上,漆黑眼懒懒俯着全校师生方阵。风鼓起少年衣襟,敞着校服衣摆被吹得恣意飘扬,与他修长身影相映,像高台上最张扬挺拔旗帜。
千篇律发言里台上个个正襟危立,只有他站不成站相,唇角牵着漫不经心笑。
那是高考前誓师大会,也是月末例行奖惩仪式。
江肆领完竞赛奖状后没下台,就退后两步站在旁边,直等到念检讨学生们灰头土脸地上来,又个个下去——
他再次上前。
师生方阵里响起压低哄笑声,个别老师都绷不住。
拎着奖状作检讨,江肆大约是安乔中学有史以来第人。偏偏这幕对他来说从来不算新鲜。
“等太久,忘,”少年叩叩话筒,神态颓懒又张扬,“那就…同上吧。”
底下师生还懵着。
江肆已经退后步,懒洋洋行个躬身礼,散漫敷衍到极致,眉眼浸着那点嚣张笑意却也撩人到极致。他对着脸都青领导们招手,转身下台。
……
“啪。”
修长指节在她眼前捏个清脆响指。
宋晚栀蓦地回神,抑着惊慌抬眸。
记忆里那人此刻就近在咫尺,已经懒洋洋直回身,“想什呢小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宋晚栀唇颤颤。
他大概就是随口问,所以没等答案就转回去,余光都没留下半分。
而到此时他回过身,宋晚栀才看见,江肆今晚穿得单薄,上身就件领口松松垮垮白色线衣,黑发收拾得干净利落,修长颈线完全曝露在光下——
大片红色荆棘文身,像烈火样探出白衣,缠绕攀附在他后颈。
与他冷白皮相衬,更灼得她眼里发涩。
拿起护膝盒被江肆随手抛给身旁。
元浩手忙脚乱地接:“人要是没成年,你他妈可是在犯罪。”
“犯什罪。”
“开荤话,教坏未成年啊。”
“嗤。那也算荤话?”他侧迎着光,半低着头拿出手机,边摁边笑,“改天找个机会给你念几句,长长见识。”
“艹,”元浩双手交叉护在胸前,“你到底还是骚到男女不忌这天是吧!”
“你不行。挑食。”那人散漫地应。
“——”
回神宋晚栀被迫想起他俯到身前那句,雪白脸颊下子就灼上嫣色。
她慌忙低头,扶着货架起身。
只是还没迈出去第步,她停住。
货架到促销台之间也就半身空隙,那人身影在出口外拦大半,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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