员咳嗽声,继续擦柜台。
“哟,还不承认?每次人家来,你那眼神就差贴上去嘬两口,”女服务员撑着脸嘲讽,“那好看?”
“好看是好看,可惜。”
“可惜什?”
“你没注意?”男服务员撇撇嘴,低声,“她是个瘸子,就是没那明显。”
“——”
窗外啼声寂。
风终于停下来,枝头鸟抖抖潮湿羽毛,衔起半帘雨青云昧,扑棱棱地飞去街对边西墙内。
S大校园里。
林荫道上雨声滴滴答答地敲着石砖,天不下,树还在下。
这会儿学校里空荡荡。明天才是正式新生报到日,除参加夏令营新生,像宋晚栀这样提前很多天领钥匙到校没多少;老生们返校时间被刻意往后推几天,免得乱。
宋晚栀抱着那个薄薄快递来文件袋,慢慢走在树下,纯白长裙像败落花瓣样垂着,洗得娟白裙尾缀上几颗泥点。
她走得出神,直到显示着“妈妈”电话打进来。
“栀栀,回学校吗?”女人在电话那头声音轻柔地问。
“嗯,刚进校门。”
“今天你——”对面迟疑会,“和他聊得,还好吗?”
宋晚栀默然望眼手里文件袋:“…嗯。挺好。”
“好,那就好。”
女人很单纯,四五十岁也还是没变。坏处是识人不淑,总是被男人们骗;好处也是好骗,所以很轻易就能相信和被安慰到,开始笑着嘱咐宋晚栀注意身体之类。
还是那些每次电话里都会聊起话题,见不到人总是百提不厌。
宋晚栀安静地听,也温和回应。
通话走近尾声,电话里女人却例外地突然想起什:“栀栀,上次你外婆说那个事,你去问过?”
“什。”宋晚栀下意识问。
“就住她隔壁老太太家小孙子,不是也考在S大吗?以前两家来往过,论村里辈分算远房亲戚呢。不过他家里人都搬去P市那边,你找着问问,别不好意思,你外婆和人家老太太也讲过。你说你考这远,有个认识照应下,总比自己没亲没故在那儿好……”
卢雅温吞着声絮叨。
宋晚栀却慢慢停下来。
她停住路旁是排长长宣传栏,陈列着上学年各院系表彰名单。
她面前这几块归属信息学院自动化系。那些五花八门奖学金和竞赛项目表彰列表里,几乎每项都有同个重复名字,以及同张两寸照片。
照片里是个意气风发少年。
比寸头稍长些黑发,反衬得他肤色沁着冷淡白。双眼皮很深,开扇形,卧蚕饱满。眉骨与鼻梁如青峰连绵般完美勾连,由此轮廓深挺而立体,下颌折角流畅凌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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